“小俊啊,怎麼沒帶菲菲一起來啊?”
師母其實與菲菲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是十分喜愛她,上次與先生一道回柳家山去參加了婚禮的。
這個也很正常,舉凡與嚴菲打過交道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周先生笑著說道:“小俊這回上京是公幹。”
“知道是公幹。如今都做縣委書記了,自然是不能沒事到處亂跑,不過公私兼顧總可以吧?”
師母卻也不是那麼好說服的。
柳俊便搔搔頭,說道:“師母,下次帶菲菲來吧。”
“嗯,好……小俊啊。你和菲菲,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師母笑眯眯地問道。
周先生沒有子嗣,門人故吏在先生面前,都很自覺地避擴音到孩子的事情上頭去。不過先生和師母,卻很是豁達,並不十分在意。
柳俊便有點犯難,笑著說道:“師母,這個可還沒計劃好……”
師母笑道:“還是要早做計劃。你爸爸媽媽可是等急了……”
柳衙內只得連連點頭。
“小俊,陪我到院子裡走走。”
周先生放下手裡的書籍,揹著雙手走到了四合院的院子當中。雖是三伏天氣,好在今天卻比較陰涼,太陽並不甚毒。
“小俊,昨晚上與洪副總理談了很久?”
周先生接過柳俊敬上的香菸,隨口問道。
這樣的問題,在別人自然是禁忌,絕不會亂問的。他們師徒之間,感情極深,情若父子,卻是百無禁忌。
“嗯,七點鐘到了大內,剛巧洪總理去參加一個緊急會議,大約十點鐘才回來,之後交談了兩個小時左右……”
柳俊也隨口答覆道。
“緊急會議?”
周先生微微皺眉,隨即點了點頭。
“看來是要準備動手了!”
柳俊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先生這話是指向何處的。大家都在等待著最合適的時機罷了。某人的仕途命運是與一位老人的生死緊緊聯絡在一起的。
“伯伯,此番會不會傷元氣?”
柳俊慎重地問道。
上輩子發生這件大事的時候,柳俊是典型的“外行看熱鬧”。重生之後,步入政界。眼界自然早就超越了前生。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大事件儘管發生的時間與上輩子的歷史走勢出現了小小的偏差,但最終的走勢不會逆轉,某人倒臺的命運基本也是註定的了。
柳俊擔心的是,會不會因為這個事件,引發整個派系元氣大傷。
周先生不吭聲,緩緩在院子中來回踱步,眉宇微蹙,不時伸手撫一下雪白的銀髮。
柳俊不敢打擾,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先生的身影。
周先生身份超脫,與嚴玉成私交甚篤,卻並非派系中人。不過,嚴玉成柳晉才的政治前途,以及眼面前這位他最為鍾愛的小弟子未來,卻是他極其關注的。從這一點上看,周先生多少還是帶有一些傾向色彩的。
“不會。老人辭世,餘威猶在。而且派系力量根深蒂固,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生死,發生這麼大的改變。應該是一種條件交換吧,新的制度要維護好,幾年後順利完成交接。這也是最高首長的意思。”
良久。周先生終於止住腳步,緩緩說道。
柳俊便鬆了一口氣。
看來,因為某人自身的原因,他已經在派系的博弈中,成為了棄子!
放棄這麼大的一顆棋子,所得自然也是不菲。
估計此事之後,各大派系經過調整,又會達成新的平衡。
周先生望著柳俊,笑了笑說道:“這個時候,洪副總理接見你,其實也是一種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