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盼望了這些年,最希望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模樣。
好不容易夢想成真,他又怎麼能向她坦白自己其實是山大王呢?
他心下微微一凜,如果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她會怎麼看待他呢?也許是驚嚇、厭惡、排斥、不恥……
他越想臉色越蒼白,暗暗立誓這輩子都不能被拆穿,不能摧毀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秋哥,你真的沒受傷嗎?”她在幫他做全身檢查,摸摸這邊,捏捏那邊的,還是有些擔憂。
“我真的沒事。”他這才發覺她的碰觸,剎那間全身熱血沸騰了起來,有某個不該有動靜的部位迅速變硬了。
該死!他不想珊兒以為他也是個天殺的大色狼啊!
實秋忙不迭地閃避開她的碰觸,聲音有些不自在地道:“別摸我!”
“秋哥……”她一震,怔怔地望著他,心底大感受傷了。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又還不是夫妻,這樣……不好。”再下去火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實在沒把握控制得住自己。
面對這麼一個嬌媚可愛、活色生香,又對他傾心不已的小女人,他早就感覺到自己的理智節節敗退,越來越無法管住自己的心了。
現下,他更不能讓情況已是如此曖昧未明的時候,發生那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憾事。
珊娘直直地凝視著他,喉頭湧起了熾熱酸苦的萬千滋味。
他就這麼厭惡被她碰著嗎?
就算現在還不是夫妻,可他們都談到親事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會想要跟她親密些嗎?
她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但因為是他,所以她也會想要跟他耳鬢廝磨,甜甜蜜蜜的……可是他的反應卻直接又傷人,活像她要把他怎樣了似的。
珊娘鼻頭一酸,在昏暗的夜色中勉強忍住淚水,低下頭道:“好了,咱們先回店裡再說,而且店裡還有個垃圾要處理。”
“對,那個該死的死色胚!”實秋臉色登時變了,氣呼呼地挽起袖子,“待會兒我不揍到連他孃親都不認得他,我就不姓君!”
聽見他說的話,她想笑,可笑意還未躍上眼底便消失了。
“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率眾來欺壓民女,當真以為這世上沒有王法了嗎?竟敢試圖傷害你──”他兀自惱怒得氣急敗壞。
她低著頭,不說話。
當空無月,夜色更深……
第二天一早,登徒子被人發現鼻青臉腫、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鎮東的公用茅廁裡,渾身臭氣熏天又驚恐得胡言亂語。
三天後,珊孃親切地送走了那對去北方經商的夫妻,為了那晚上的騷動紛擾而向他們表達歉意,她特地包了十顆熱呼呼的鮮肉大包子送上,好讓他們路上充當點心用。
那對夫妻開開心心地抱著油紙裹著的鮮肉大包子,騎著騾子走了。
珊娘轉身走回野店,在門邊停了下來,痴痴地注視著正殷勤招呼著老客人們的實秋。
也許,應該放他自由了吧!
半個月的期限早已過了,她於情於理都不能自私霸道地將他留下來。
他遲遲不願提起婚事,她其實早就應該明白他的心意,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何不灑脫些放手呢?
只是說得容易啊!
她已經孤單了那麼久,獨力支撐著這家店,就算遇上天大的難事都得咬牙擔下,在他來到她生命裡以前,她從不覺得自己需要什麼人,可是因為有他的陪伴幫忙和照顧,讓她在短短半個月內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感。
現在……她好不容易幸福起來的人生,又即將變回原來的孤獨寂寥落寞,這教她情何以堪呢?
就算她自私好了,她還是想要再多留他些許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