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送出門去,只聽她們品頭論足:
“呀!他長得挺好的,肯定效果不錯。”
“是啊,還號稱劉德華呢。”我附和著說。
“唔……”女孩子們就瞪大眼發出噓噓聲,真是一幫敢愛敢恨的新新人類。
沒想到效果真的不錯,應徵信呼呼地飛來。每次,我都告訴他:“恭喜你,今天又來了四封信。”他就難為情地說:“我不去報社了。你找個地方我去取。”
於是,在我每天回家乘車的那個車站,007就騎著腳踏車來了,準時得像老太太來拿奶。
“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把我寫得那麼好,你怎麼就那麼瞭解我,我想說的,你都給我寫出來了。我讀了一遍又一遍,還是讀不夠。”他穿著件褐紅色的皮夾克,滿頭大汗地說。
我說那當然,這如果是個廣告創意,我至少得收你1千塊。說完又覺得銅臭味太濃,就問他:
“我也不敢給你拆信,不知有沒有中意的?”
他身手敏捷,一下子跳下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
“你看,你看,都在這裡,這個當導遊的姑娘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去踏青;那封信寫得多漂亮,那麼含蓄,是個公務員呢;看,這一封還是用英語寫的,女孩才24歲。”他滔滔不絕地在向我兜售他的愛情。
說了半天,看我不語,他便停下來,很有寓意地把我從頭到腳狠狠盯了個遍。那天,我黑風衣,黑裙子,黑天鵝絨襪子,黑鞋子,頂著疲憊的黑眼圈,像個黑寡婦。
看完了,他說:“Susan,我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你怎麼樣?”
“先別問我怎麼樣,去買些巧克力,請我們部裡小姑娘們吧,她們喜歡你喜歡的了不得。”
“哼,她們這樣的,給我當閨女還嫌不漂亮呢。”他習慣性地一撇嘴,真是形象頓失。
我說,好了,車來了,我要走了,就把一大把新的“愛情”,往他手裡一塞,我轉身上了車。
車不是很擠,我有足夠的時間看007,他手裡掐著一把信封,遲疑地不肯騎上車子,我衝他揮了揮手,他也擺了擺手,直看著中巴轉過彎來。
哼!真是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心裡蹦出一句話來,但我立刻罵開了自己,怎麼這麼粗俗,像個操賤業的女人說的。
幾年前,我妹妹不選007之後,很長時間,王大哥來了個電話,說他有個朋友要出國,但辦不下護照來。我一聽,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忙,是怎麼地也要想辦法幫了。
等那朋友來了,我一看,又是007。我當時正在讓我同學給我辦護照,我答應幫他的忙,一起辦。
那天晚上,我女兒正在家發高燒,弄得一家人戰戰兢兢的,就怕她抽風。但我忘不了與007約好去取邀請函,一到點便跳上車去了。
跟著他坐車去他一個同事家拿邀請函,到了樓下,正要上樓,他便很為難地說:“你在這兒等著,我上去拿。”
寒風中,我凍得直跺腳,我想我這是為你辦事啊,我臉上也沒蓋著離婚的印,這人這麼要面子。
一等不來,二等不來,卻等來了家裡的傳呼,我爸說孩子吐了,快回來。我一急,就滿馬路伸著手攔計程車,後面就聽007在那兒大喊:
“Susan,Susan!你幹什麼?”
“我孩子吐了,我得回去,今天我就不該出來。”我沒好氣地道他。
他坐在計程車裡一言不發,他就不知問問我孩子病得怎麼樣了。
幾個星期後,我請同學吃飯,管用的沒幾個,可陪吃的一桌子。我的同學對這種場合老於世故,混於官場,真是比我老道十歲不止。
他見我帶著007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