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的做什麼?”
小印子嚇得愣了一愣,才回過神道:“奴才不過是經過。”
“哦,這半夜的也有要緊差事?”
“這……奴才睡不著出來遛遛。”
“是麼?我看你還沒睡醒吧。我懶得跟你多廢話。”我轉頭對小允子道:“把合宮的宮人全叫出來看著,給我狠狠的打這個背主忘恩的東西,打到他清醒說了實話為止!”我又冷冷道:“我說怎麼我這宮裡的情形能讓外人摸得清楚,原來是這宮裡出去的老人兒。”
小允子走近我問:“敢問小主,要打多少?”
我低聲說:“留著活口,別打死就行。”站起身來道:“流朱浣碧給我在這兒盯著,讓底下的人也知道背主忘恩的下場。槿汐,外頭風涼,扶我進去。”
槿汐扶著我進去,輕聲道:“小主折騰了半夜,也該歇著了。”
我聽著窗外殺豬似的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嚎叫,只端坐著一言不發。不過須臾,外頭的動靜漸漸小了。小允子進來回稟道:“小主,那東西受不得刑,才幾下就招了。說是餘更衣指使他做的。”
“捆了他和花穗一起關著,好好看著他倆。”
小允子應了出去,我微一咬牙道:“看這情形,我怎麼能不寒心。竟是我宮裡從前出去的人……我待他不薄。”
槿汐和言勸慰道:“小主千萬別為這起爛汙東西寒心。如今情勢已經很明瞭,必是餘更衣懷恨在心,才使人報復。”
“我知道。”對於餘氏,我已經足夠寬容忍耐,她還這樣步步相逼,非要奪我性命。沉默良久,輕輕道:“怎麼這樣難。”
“小主說什麼?”
我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要在這宮裡平安度日,怎麼這樣難。”
槿汐垂著眼瞼,恭謹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如今我才明白,宮中為何要時時祈求平安祥瑞,應為平安是後宮裡最最缺少的。因為少才會無時無刻想著去求。”我想一想,“這事總還是要向皇上皇后稟報的。”
“是。”
“明早你就先去回了皇上。”
“奴婢明白。那餘更衣那裡……”
我思索片刻,“人贓俱在,她推脫不了。”遲疑一下,“若是皇上還對她留了舊情就不好辦了,當初她就在儀元殿外高歌一夜使得皇上再度垂憐。此女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萬一沒能斬草除根,怕是將來還有後患。”
“小主可有萬全之策?”
我的手指輕輕的篤一下篤一下敲著桌面,靜靜思索了半晌,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雪亮,莞爾一笑道:“毒藥詛咒加上欺君之罪,恐怕她的命是怎麼也留不下了。”
“小主指的是……”
“你可還記得你曾問過我當日除夕倚梅閣裡是否有人魚目混珠?”
槿汐立時反應過來,與我相視一笑。
這一夜很快過去了,我睡得很沉。醒來槿汐告訴我玄凌已發落了小印子與花穗,正在堂上候我醒來。急忙起身盥洗。
讓皇帝久等,已是錯了見駕的規矩。我見玄凌獨自坐著,面色很不好看,輕輕喚他:“四郎。”
見我出來玄凌面色稍霽,道:“嬛嬛,睡得還好?”
我憂聲道:“多謝皇上關心,就怕是睡得太沉才不好。”
“朕知道,你身邊的順人一早就來回了朕和皇后。今日起你的藥飲膳食朕都會叫人著意留心,今番這種陰險之事再不許發生。”說到最後兩句,他的聲音裡隱約透出冰冷的寒意。“後宮爭寵之風陰毒如此,朕真是萬萬想不到!那個花穗和小印子,朕已命人帶去暴室杖斃了;至於餘更衣,朕下了旨意,將她打入去錦冷宮,終身幽禁!,嬛嬛,你再不必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