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還敢挑釁?
他微微皺眉,鐵青著一張臉瞪過去。
她的臉近在咫尺,呼吸裡帶著酒氣,卻混了一絲絲甘甜,似有若無地拂掃在他的臉上。酒勁發上來,她臉頰紅的像是簇了一團似血杜鵑,微微一笑,竟然碧眼盈波,顧盼生神。
他恨的牙癢癢,幾乎是從牙縫裡崩出幾個字來:“馮程程!”
她依舊是笑,身子卻貼了上去,踮起腳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貼向他的嘴唇。
那片溫熱柔軟覆了上來,猝不及防。他只覺得全身的血迅速上湧,有一股力量在身體裡炸開。血液風捲殘骸,一路沸騰,最後湧進腦子裡,掀起驚濤駭浪,卷著漩渦將一切摧毀消溶。
他僵在原地,神同蠟像,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她在幹什麼。他用力地推開她,但她的身子軟的像一條小蛇,搖搖晃晃了幾步就又頑固地纏了上來。
他的神經一突一突地跳,只覺得全身的火越燒越旺,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行”。
他再一次艱難地推開她,她果然沒有再纏上來,卻站在原地,垂柳搖姿地給他講故事:“今天我約了洛陽,他問我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他的名字叫邵天揚……”
不等她說完,腰間便多了一股力量,幾乎像強盜一樣蠻橫,一把將她摟了過去。
他緊緊地摟著她,吻她的臉,耳朵……貪婪、急迫,帶了點怒意,但更多的是驚喜。他渴求般地吻著,最後終於尋著她的嘴唇,狠狠地壓了下去。
貝齒輕啟,他探尋而至,一路吸吮,一路掠奪。她略顯生澀,笨拙地回應,但卻正是因為這股生澀,讓他更加興奮。
他的大手捏著她的腰,溫暖從他的掌心如電流一般傳遞而來。她覺得呼吸困難,身體裡異常浮燥,彷彿有什麼想要破繭而出。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到讓人無所適從。
但他卻不肯給她喘息的時間,一路窮追不捨。她被他吻的全身的毛孔都擴張開來,眼皮微闔,身子軟的站不住,酥若無骨,只好將全部力氣都依靠在他的身上。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吻著她,帶著她一路向內間裡去。開門、關門、上鎖,輕車熟路,最後將她壓在床上。
因為喝了酒,倒在床上之後她一直迷迷乎乎的,整個人猛地被什麼撕裂開來,一下一下地疼,仿若凌遲。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等一切都平靜下來。她全身的力氣早已消耗殆盡,像是被車輪碾過,兩條腿又酸又痛,顫微微地放平,再也顧 不得其它,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一縷陽光劃破了黑暗,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越來越多,直到半個太陽從天的盡頭升起來,才終於迎來第一聲鳥鳴。
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將空氣裡的灰塵照的粒粒可數,好像是誰抓了一把細碎的金子灑在時光裡,光粼輝閃,一切都美好的不盡真實。
床上的兩個人睡的很沉,毫無戒備地靠在一起,淡淡地呼吸,似乎可以這樣一生一世,無人相擾。
偏偏此時,手機不識時條地響了起來,如同催醒的起床號,打破了這一秒的寂靜與和諧。
馮程程皺了皺眉,終於翻了個身,習慣性地往枕頭底下摸過去,卻什麼都沒有摸到,她實在是困,懶得去管什麼,於是一動不動,繼續睡覺。
四周又靜了下來,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察到好像有一股風吹在臉上。真實她以為是錯覺,全然不理,但當那股風再次幽幽而至的時候,她總算意識到,那不是風,而是另一個人的呼吸。
大腦有幾秒鐘的短路,接著,如同有一道天雷滾滾而至,劈開了她所有的記憶。於是,昨夜裡那娉影纏綿的影像就像是電影回放似的,一幕一幕,接踵而來。
她記得是自己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