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存僥倖地回到了婆家。
當夜,養精蓄銳多日的馬桂,一會當面槍來棒往,一會背後冷箭連放,整整折騰了她三個多小時。當馬桂沉沉睡去時,伊鮮躺在旁邊,上面流著淚,下面流著血。
如此生不如死的半年後,伊鮮不顧羞恥地把這事向母親彙報,也和周圍的鄰居小媳婦探討。但這些過來人不是對新娘子嚴加訓導,就是對新娘子豔羨不已。外面爭取不到道義的支援,家裡就得自己努力的抗爭,再不休養生息,自己這塊薄田就要變成寸草不生的荒地了。她委婉地對阿桂提了出來,那個東西是有數的,用一點少一點。而阿桂正為自己的勇猛自豪,哪聽的進去,於是夫妻倆就有了茶餘飯後的鍋撞碗碰。
再後來,在床上越來越駕輕就熟的阿桂就整日臥著不起,不管是白晝還是黑夜,只要想了他就大呼小叫老婆過來耕田施肥。老婆操勞過度,忍無可忍之下,就和阿桂上演了原始部落般的生死大戰。女人畢竟是女人,阿桂每次都打得她奄奄一息,再加上村人由於傳統觀念作祟一致地支援阿桂,伊鮮的苦楚就可想而知了,終日裡她只能以淚洗面。打過鬧過後,阿桂突然對她這塊薄田不如以前那麼興趣盎然了。老婆心裡稍寬,她想等她這塊田地肥沃了,為阿桂生個同樣勇猛的兒子,夫妻二人就可以美美滿滿地生活下去。她甚至想,等她以後也畝產萬斤般肥沃時,阿桂可以夜夜笙歌,自己也可以象西方極樂世界般沒有晝夜。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種不對稱地資訊觀念蠱惑著她全身心地愛著阿桂。就在她暗暗感謝上蒼時,她發現阿桂已經好久不喜歡耕田犁地的粗活了,一天到晚,甚至連話都懶得和她說,就算偶爾一句,也是禮貌得讓人心冷。阿桂又開始整晚看著他寶貝似的天書,還會不時的寫寫劃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對勁了。
李朝正在言論的風口浪尖上格外醒目地操辦完自己的婚禮。雞鴨魚肉,傳說中的東西第一次在劍之晶村的正桌上連袂亮相;永久腳踏車,祈禱時才出現的詞彙真實地攜手面世。村人們再次真誠地恭維起李才,“朝正行啊,這半年多就把房蓋了”“永久啊,一買還是兩。”李才哈哈大笑著自責沒有能力為朝正完婚。
當湯倩堯的肚子微微隆起時,馬桂買酒賒肉把李朝正父子請去喝酒。
李朝正和父親前後腳進了鄰居家的門,一張八仙桌邊前後交錯擠坐著馬桂全家還有四五位馬氏宗族的長輩。已出落得有模有樣的馬鳳見朝正進來,臉色象初春的杏子飽受細雨,紅嫩嫩白膩膩的一片。李朝正猛然瞥見正慌忙低頭的馬鳳,臉上微熱起來。聽妹妹正華說自己結婚的那一晚,馬鳳哭了一夜。世上很多種心安理得都是欺騙而來,包括自己騙自己。李朝正知道這話,仍然唸叨幾句馬鳳是小孩後,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待落定後,朝正才發覺今天的主人馬桂不在席上,馬桂媳婦伊鮮倒受寵若驚地坐到了上席,她一會拿眼瞟瞟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羞怯又得意。都是前村後院,大家一會就熱鬧起來,朝正剛要問馬桂哪去了,就見馬桂端著一盤韭菜炒雞蛋從門外走了進來。
“馬桂,今天有啥喜事啊?”李朝正看著一桌除了他自己的家人外,不是鄰居就是族人的,猜想八成是馬桂覺得以前對老婆有些過分,所以請了大家來吃喝一頓給老婆賠罪。男人啊,自己不承認錯誤,滿足的是自己的慾望,承認錯誤,滿足了一堆男人的慾望。
大家剛還互相絮叨著,見朝正發問,都閉上嘴聽馬桂怎麼回答。他們肚子還不習慣發問的功能,正憋得難受。
“滿酒,滿酒。”已落座的馬桂雙手歪拿瓶蘭陵大麴給在座的一一倒滿酒。心急的馬成已端起酒杯嚐了一口。
“阿桂,到底有什麼事啊?”馬宗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兒子自從結婚後,像娶進了個傭人般,自己越發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