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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齊眼神因心情數變而變幻多端,顧家琪當不知道,揪住兄長坐到草坪上,剝石榴,再用髒乎乎的小手遞上一把皮破汁流的爛石榴籽,露齒微笑:“哥哥,吃!”
少年機械地張嘴,咬動,吞籽,顧家琪驚訝地叫:“哥哥,你怎麼吃石榴籽,會拉不出便便,痛痛。”
顧家齊驚醒,回神,吐掉餘籽,想到便便二字,就想把這小娃抓起來狂揍一頓。再看小孩手裡毀了大半的石榴,少年靜默,抓過來小心地剝,飽滿的果粒放到小孩手上,冷冷淡淡道:“這樣吃,笨-蛋。”
“哥哥真好。”顧家琪在兄長冷冰冰的側臉處留個口水印,又把石榴粒全放回兄長手裡,自己抓一小粒一小粒地品嚐。顧家齊手捧大半果粒,再看日光下鬼靈精怪的小孩,目光不自不覺地柔和。
吃完石榴,顧家琪把汁汁水水什麼的全擦到兄長的衣袖上,再眨眼睛扮無辜。
顧家齊的怒火,像起錨的汽船笛聲,滴滴滴地上達臨界點。
顧家琪咯咯笑得歡快,邊跑邊扭頭吐舌頭叫:“哥哥,來抓阿南呀~”
顧家齊暴怒,磨牙,起身,大踏步去追小孩,要給抓到,他這次非得揍得她下不了地!
這話,他即使沒說過千遍,也起碼有八百回。
“好痛,哥哥~”小孩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張大嘴仰天嚎。
“不準哭!”
最後兩孩子都進了紫襄樓的小客廳,顧家齊繃著臉,抱著“腳指尖受傷”的小孩放在雙膝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本該把人扔在花園裡讓她哭個夠。
顧家琪一派乖巧,只負責張嘴,道:“哥哥,阿南要吃小白蝦。”“啊,哥哥,阿南要吃大笨魚。”
顧家齊額頭青筋狂跳,眼中怒火狂熾,恨不得把筷子插進小孩的眼裡再堵住她的嘴,想到班頭,還是忍住,乖乖地給小孩餵飯。
午餐,在少年不知是痛苦還怪異的自我壓抑中結束了。
午休後,確切地說,被張德先的仇恨論重新教導後,顧家齊陰著臉,拿著石榴枝條,督促妹妹蹲馬步!
紫襄樓主僕倆不會在小孩身上留下硬傷,但讓她吃點苦頭,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傍晚,王雪娥來接小孩時,瞧她眼皮打架滿臉疲憊,不免心疼,勸阿南玩別的。
顧家琪問為什麼,王雪娥不能說她兄長壞心折騰她,只好吐實,她根骨不好,縱有靈藥也難有成就;學些花拳繡腿讓人笑話,倒不如不學可保一世平安。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武功大成闖蕩江湖之類的,她只想跟兄長在一起玩耍,自然是哥哥玩什麼,她也要玩什麼。
王雪娥聽罷,只道血濃於水,怎麼也是拗不過的。
她把小孩帶回屋裡,給她泡藥浴按摩|穴道活絡筋骨,讓她不至於傷及根本。
顧家琪本擔心自己身嬌體弱,沒法兒學好東西,見人有心成全,平時鍛鍊身體更拼命。她沒法兒不拼命,想那池越溪眼中的恨,顧照光行事的狠,如今的安定,只怕變故就在朝夕。
又是一年盛夏,一個悶熱的夏夜,池越溪動手了。
混亂從後院開始,十多個某組織的殺手見人便殺,僕婦丫環們驚恐的叫聲引來前院管事和衛兵,銅鼓敲響,管家大聲指揮嚷嚷:不要丟了夫人。
殺手頭子拋灑出大量迷|藥,乒乒乓乓刀劍落地,總督府的護衛逐一倒地。
韋婆子護著池越溪走出來,夜色中,她姣美的面容一如往昔,只是神情裡透著毀滅一切的瘋狂,暴力下的仇恨已深深烙印進她的骨子裡。
她命令她請來的幫手,活抓王雪娥,先奸,再扔窯子,她受過什麼罪,也要王雪娥嘗一嘗!
殺手們圍住目標所藏地,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