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捨不得害他,哪怕他那樣地傷害過她。
夏侯雍打從心底愉悅地笑起來,扣門聲輕響,卞衡安沒等回應直接推門入內,視而不見屋內的雜亂,請他下去接旨,道:“夏侯將軍,恭喜你官復原職,宮裡來的人正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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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侯雍痛快地離開房間,去見新帝的傳旨官。
大家以為夏侯雍不會南下,畢竟海陵王的異心以及他對夏侯雍的收攏世人有目共睹,沒想到夏侯雍不但接下聖旨,還催隨行官員急刻南行,都不要人費什麼唇舌。
眾人摸不著頭腦,還是高興魏國少一場大難。
卞衡安就想向夏侯雍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夏侯雍哪裡要聽這偽君子的屁、話,他趕時間。卞夏兩人在大運河港口分道,卞衡安回京覆命,夏侯雍要從這兒轉道副都建康,平定南昭的亂軍。
海陵王那方如何懊惱於計劃功虧一簣,暫不提。
但說夏侯雍到樂安後,立即找上戳印酈山商行的商鋪,傳遞他要見酈山公主的意思。
商行裡知道這人份量,不敢拖延,把口信報上去。轉來轉去,這口信停在程昭處。程昭代顧家琪處理保險方面的業務,偏碰到老對手秦廣陵個有理講不清的女人,正頭疼怎麼攔下這煩人事不讓阿南知道,趕著點又看到夏侯雍這噁心糟子的請見,立即打發:沒空。
“就說是我說的,他要不服,叫他來找我!”程昭一邊拿毛筆戳桌面,一邊吼。
九十四回 千里澄江似練,一笑傾城(四)
程昭和秦廣陵的事,容後再談。這裡先說魏國大時局的走向。
卻說夏侯雍被拒,聽說是曾經的大舅子程昭從中作梗,也沒鬧事,帶著人折道回海林,過樂安,進建康,接受新皇寧帝的旨意點齊平南大部隊。
夏侯雍是北方人,更恰當點地講,他是北方派系少壯派軍將的主要代表,到南方來領兵說實在的其實是有為難人的意思。從用人的道理上來講,顧家琪與司馬昶把人調到南邊也是預防夏侯雍領著宣同大軍犯上作亂。事實也證明,他們的防範是沒有錯的。
從遣將領領兵作戰這邊講,卻是失策。
南方軍沒人買這位新宣同總督的賬,儘管夏侯雍到位後第一天,用重刑和血淋淋的軍紀讓承認他的新身份新地位,但是,要讓士兵們認同他,還需要一個磨合過程。
這段事,就被有心人士大歪特歪,傳得大江南北各個角落都知。
與此同時,抵達宣同的顧家齊,也沒有發揮他應有的作用,和夏侯雍碰到的難題一樣,現在的宣同軍是夏侯雍的私人軍人,是趙家、高家的人馬,顧家已經是過去式的了,沒人給顧家少爺面子;其二,他面臨的困境比夏侯雍更甚。
大魏的死仇那文英望著這個踩著親人們屍骨功成名就的青年才俊的豐功偉績,在顧家齊到宣同的那一天,那文英率著復仇騎兵隊,用新式火槍,掃射仇人的親兵護衛隊,狠狠挫殺顧家齊的顏面。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位顧家後人的笑話,顧家齊也有心重振威名,不過,南邊策略用在北方,不行就是不行。
南北兩邊平亂的情況都陷入僵局,這讓人不安。
有異心的人卻是大呼寧帝亂點將,雖能捋順兵部的軍權,卻也不失為自掘墳墓之舉措。
海公公那顆騷動的心安捺不住,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大好時機,不用白不用。況且,海陵王府的人馬都還在京畿,分散在郊區,縱使沒有能征善戰的領兵將軍,也值得冒險一試。
他的父親海陵王卻不同意,認為京城有司馬昶坐鎮,司馬昶本人才幹非常,手裡又有京畿三衛效命,沒有萬全的計劃是不可能攻下這座都城的,讓兒子不要妄動。
海公公認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