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顧傢什麼了!”
顧家琪微笑,道:“那我顧家琪,又欠了他秦東萊什麼。”
秦嶂微愕,顧家琪笑得更沒事人似的,隨意又平淡地說道:“我呢,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沒多想,他秦東萊救我一命,不管他出於什麼理由,我都謝他。我給他籌謀秦家的商業版圖,給他教女兒帶兒子,給他管整個秦家,說我報恩也好,說他拿我當好使的管事也罷,總之,事情本來可以就這麼了了的。
後來啊,他看我心太大,怕他女兒兒子鎮不住我收不回家權,乾脆,把我踢出去,給景帝、池越溪啊李太后他們折騰。”
顧家琪笑彎眼,問秦東萊:“您後悔了是不是?說不放心我,心疼我,可憐我,就給我找了個樣樣看起來不錯的男人。您呢,生怕我對他不動心,就可著勁兒偏著法兒地折騰我們兩個,這事兒終於成了,您安心了。
可以放手去和景帝對局,談判,做您的天下第一人了。”
“我原還在奇怪,你挑的男人,怎麼就跟你女兒好上了。”顧家琪哼哼笑,“原來是叫人給收拾了。我剛聽說您出事的時候啊,可是心真疼。不過,”她臉一冷,“現在看到您落到現在這般,我心裡可是真高興。要是您能馬上死在我面前,我倒可以考慮放她秦廣陵、放你秦家一條活路。”
“你!”秦嶂暴怒。
“有本事,你現在就打死我。”顧家琪眼神淡淡語氣悠哉,徑直走向谷口。
秦嶂在後面道:“你這種狼心狗肺高傲任性狂妄自我的女人,誰願意留著!沒一刀子宰了你,都算好的。”
“秦嶂!”秦東萊怒止道。
“我們堡主念念不忘你這死白眼狼女人,真他孃的白記了。”秦嶂霍出去似地說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幾歲,我們堡主想著自己怎麼也配不上你,他四十好幾的人,有十多房妻妾,他要真把你留在堡裡,那他才真是他媽的混賬。你知道你老子怎麼託付的,我們堡主重情義,怎麼能把老友託的女兒弄到自己床上去。你非逼他,一不如你的意,你就鬧,鬧得人雞犬不寧。你要是不這麼自私,要是多給我們堡主想想,想想秦家好幾萬口子的人,想要他為你做的那些事,就會知道,他心裡有沒有你!”
“說完了?”顧家琪語氣平靜地說道,“那走吧。”
秦嶂還要再說話,卻被勃然大怒的秦東萊所阻止。秦東萊墜海後,就落了病根,大夫說後半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一身功夫還在,就是不方便。是以,他出手阻止秦嶂的時候,翻了輪椅,異常狼狽地要人攙扶著才能重新坐回輪椅處。
顧家琪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更不要說回頭看他了。
谷口處,卞衡安現身,一掀前襟袍,跪下,淡淡道:“是我有事求你。與岳丈無關。岳丈原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的,卻顧惜我。想借著過去一些交情,求你救青青一命。”
秦廣陵自從那日跟顧家琪挑白了說,她要秦璧後,回去就高燒不退。
她身體原就虛垮,又懷著孕,家裡人唯恐她弄掉了孩子,秦家人不易有子嗣,秦廣陵這胎又是男丁,秦家上下分外看中。不管她要求什麼,都是哄著供著。
但這秦飛卿卻是真沒辦法給她,秦廣陵就這麼一日日虛脫下去,等顧家琪到這八仙湖島時,秦廣陵只剩一口氣了,大夫說與日無多,準備後事吧。
秦家兩位主骨幹,秦東萊、秦二爺都不在,秦老夫人早給急病倒,秦家裡沒人主事,族裡長老各房各派鬧哄哄的,竟疑心是卞衡安將她謀害。
秦家堡內部也是爭權奪利鬥得厲害,那個和顧家琪鬥過的秦二叔,要不是有八叔公壓著,早就趁著秦東萊這一系大亂的時候,滅掉他所有的根種,取而代之。
卞衡安一面心急於此,一面又是秦廣陵的命,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