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主大喜,卻是強抑住了,溫言道:「正是,你對她只有愧疚之意,見到她過得還好,還有個聰慧懂事的孩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是忘了她罷。」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撫慰地道。
徐元霆抓住他的手臂,藉著他手上之力,才能慢慢從石上起身:「你說得很對。如今,我是……了無牽掛了。」
他說完,推開了赤龍主,搖搖晃晃地往前行去。
赤龍主聽得一時呆了,原先想著不要他為了這個女子難過,這才開解於他,卻不想反倒讓他了無牽掛地產生自絕的念頭,不由心下駭然,慌忙上前扶住他道:「元霆!你去哪裡?」
徐元霆看了他半晌,似乎在努力辨認他的容貌,才道:「我自然……回我家裡,你自然也要回你家裡的。」
他不由苦笑,斷定徐元霆是醉了,說話已不似原本那般有理有據,扶著他道:「我家在島上,怎麼回去?再說,你身上的赤龍珠的毒性不解了嗎?」
「世間又有誰人能……不死?」他說這話時,自有一股傲然之氣。
赤龍主不由一怔,才道:「還沒到絕路,何必多想?我已經讓人傳訊黃龍島主了,他精研醫術,想必對於此道也有研究,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我也怕萬一無望,你心裡難過,所以一直沒提。」
徐元霆卻是苦笑道:「你不必……哄我開心,若是……毒效能解,你當初怎麼還會……會想用它來毒殺我?生死由命,我是……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他斷斷續續說完,幾乎一頭栽倒在赤龍主身上。
赤龍主苦笑,那酒他早聞過,並不算烈酒,比起塞外的烈酒來說,還算差得遠,想不到徐元霆的酒量竟是這麼差。
他懷裡抱著徐元霆,看到他醉得人事不知,叫了他兩聲也沒見他有反應,無可奈何地將他負起,背在背上,向徐府走去。
到家時天都黑了,他敲開了門,有小廝過來開門,看到喝醉的徐元霆被客人帶回來,便要幫赤龍主扶人,赤龍主婉言拒絕了,把徐元霆扶上了床,正在低頭幫他脫靴,誰知徐元霆「哇」地一下,吐了他一身,登時一股惡臭散遍了整個房間。
赤龍主忽然發現向來暴躁的自己今天有著強悍的忍耐力,在這種情形下竟然也沒有發作,看到他困頓地坐在床上,抬起眼睛極為無辜,哪有以前盛氣凌人的神態,心裡不由軟了,反正衣裳已髒,索性用袖子給他擦了擦溼潤的唇角。
他發現徐元霆的衣裳根本沒髒,穢物幾乎全落到自己身上,不由苦笑。緋色的外裳早就貢獻給了徐元霆作了坐墊,不想中衣也不能倖免於難。雖然自己不在乎,但要是萬一不小心將穢物黏在徐元霆身上,大概也會令他皺眉。
赤龍主解了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赤著上身,只穿了一條褲子,想著伺候這徐三少爺睡覺後,再回房換洗。
不想才脫了徐元霆的外衣,讓他躺下,忽然被他緊緊抱住了腰身。
赤龍主被他死死抱住,不由神色尷尬,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又被這個能左右他情緒的人緊緊抱住,只覺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分身又硬了起來。
對一個人事不知的人出手,太禽獸了。赤龍主試圖將他推開,卻發現他抓得自己死緊,哀哀地喚道:「琴兒,是你麼?」
他聲音雖低,卻充滿了苦澀之意。
赤龍主心底那股怒氣忽然間爆發出來,將他推倒在床上:「她叫琴兒?她另嫁他人十二年,你還記得她叫琴兒!我和你認識了十五年,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有沒有問過我姓什麼叫什麼?」
徐元霆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身邊有人不停說話,便下意識地推開他,翻身背朝著他,一揮袖子道:「好吵……」
「徐元霆!你看看我是誰!」赤龍主大怒,將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