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怎麼可能,大家都說十二雅流是個頂個的風流瀟灑,怎麼會是你這副模樣!”
蕭九發一臉惋惜:“世人沒有誤傳。因為這話是十年之前流傳出來的。”
眾人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一時間琅開翠的生冷氣場造出來的僵硬消散於無形。說笑著這些人走進大堂裡,裡頭埋頭研究紫砂壺的沈時運也被人拽著給琅開翠互相見禮。
蘇錚收回目光,拂去裙子上的茶漬,側首問尹琪:“那人便是五名家之一的琅開翠?好年輕。”
尹琪也有些感嘆:“是啊。桃溪鎮少年成才的倒也不少,像尹家的大少二少也算是聲名遠播了,但比起琅開翠來,卻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他望著堂裡大家簇擁著那抹美麗的玉色,“聽說她六個月大起就捏紫砂泥玩,天賦卓爾出眾。才十歲出頭就透過行裡的評審標準,正式出師,十二歲。做出的作品就直追一些幾十年的大名家,十六歲,作品就被納為貢品。琅家如今名望如日中天,其中就有她的極大功勞,聽說很快她就會被確定為琅家正式的繼承人。陶都如此多的世家大族。這可是獨一份的。”
蘇錚神色怔忡,片刻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人與人真是不能比。在現代她活了二十一年,卻仍舊庸庸碌碌,掙扎在溫飽線上,以致親人重病時根本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其離去。
來到了這古代,年紀小了,身板小了,以為可以追求自己的事業,幹出一番成就,但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的成功金燦燦地擺在眼前,單是想想,就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只能望洋興嘆。
仰望大神,尤其是同一領域的大神,有時候得到的灰心喪氣遠比鼓舞來得更多。
肩上一沉,一隻溫厚的手掌忽然搭在她的肩上。
蘇錚嚇了一跳,忙轉頭去看,卻是秦孤陽那張笑吟吟的臉。
由於面相生來偏於陰柔,他任何時候看起來都顯得有些奸詐陰暗,因此蘇錚對這人一直存有防範心理,而這個時候他更是笑得像一隻狐狸,讓人心裡發毛,蘇錚幾乎是第一時刻拍掉了他的手:“怎麼是你?”
秦孤陽將碧玉短簫搭在下巴上,疑惑地問:“不是我應當是誰?”說著視線在她身上掃了掃,蘇錚滿身的不自在,正要起來就聽他說:“嗯嗯,還算合身,怎麼樣?我的眼光還不錯吧,知道你這樣的不喜歡浮華,特意弄了身素淨點又不沉悶的。”
而且又要符合蘇錚的身份,不能太貴,又不能太廉價,剪裁不能太新穎,又不可以太過時,秦孤陽第一次親力親為地為一個女孩子挑衣服,可耗了不少腦筋。
蘇錚驚訝地瞪著眼睛:“是你?”遂又凜然,“你把我弄到這裡做什麼?”
一旁的尹琪和姜師傅也愣愣地看著秦孤陽,反應過來要起來問禮,給秦孤陽抬手虛壓了下去。
秦孤陽今日沒有再穿那金燦燦的衣袍,淡黃色的織錦袍子合身地貼在挺拔修長的身軀上,瀟灑之中不失一種穩重感,倒是與他平日的形象不大相同,也許是因為這種改變,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他。
他站在蘇錚身後側,拉了條板凳一撩衣袍坐下說:“你怎麼總覺得我不懷好意呢?這次我敢發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念頭,上次我回去反省了,深以為覬覦你的東西是我心胸狹窄了,所以專門給你賠禮來了。”一抱拳,一低頭,隨後又望著她露出近乎於討好的表情,“怎麼樣?今日這場面你可還看得上眼?”
“這場面?”
秦孤陽抵著碧玉簫,微垂面一笑,玉簫的熒光映著他光潔如白瓷的肌膚,說不出來的好看。他說:“你不是喜歡這一行嗎?可老是呆在家裡頭可不是回事,你該出來看看這外面是什麼樣子,這些所謂的大師們又是個什麼樣的風采。”語調忽然一轉,興奮地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