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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翻了個白眼說:“越來越沒個正經!坐好了,還差一點就梳好了,外面凌家的人還在等著見你呢。”
銀笙乾脆地來了句:“你做夢吧!”
我家的錦書銀笙跟我四年來功夫見長,對我的言論無論是大膽古怪還是玩笑,已經習以為常,無動於衷了,要擱以前我這樣說,早羞紅了臉跑出去了。
錦書幫我在頭頂梳了個環雙髻,用一根鎏金頂部空心雕花銀釵固定,餘發披散在肩上,配上我的一襲白衣長裙,顯得飄然出塵。我原地轉了個圈子,讚道:
“多久沒穿女裝了,我們錦書的手藝可是一點也沒生疏啊!走吧,看看凌家是誰來接我。”
邊說邊提腳往外走去。
“小姐,記住你現在是女兒家,步子別邁那麼大……”錦書趕緊追了出來提醒我。
到了門口,正迎上舅母出來,說道:“丫頭,你怎麼才來啊!”
我知道舅母最怕見外客,就笑了笑說道:“舅母你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步入廳內,只見一人長身玉立,揹著手站在那兒正欣賞著廳壁上掛的我畫的美人圖,一個僮兒隨侍在側。
聽到我的腳步聲,那人回過身來,猶疑地問道:
“四小姐?”
“怎麼會是你?!”雖然四年不見,我還認得出來,是那個明眸皓齒、面如冠玉的美少年——五皇子束瀟然,只是如今已長成青年了,少了年少時的青澀,多了一份成熟,更加地英俊了。
“我到潞州公幹,正好聽說威伯候爺要接四小姐迴天京,我就自告奮勇代勞了,小姐覺得意外麼?”
“哦,是沒想到,小女子居然勞駕王爺來接,還請王爺恕小女子不敬之罪。”我有禮地鞠躬。
苦笑一下,束瀟然說道:“你我已不算初識,家兄也與我交好,四小姐用得著如此多禮嗎?”
“雲萱不敢,王爺是皇家之人,應知禮節不可廢。”來到古代的首要注意事項就是少和皇家的人搭關係,不然一個運氣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保持距離是必要的。
“原來你叫雲萱!”他眼睛一亮。
糟糕,忘了這個時代女孩子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了。我在舅舅家一直用夏展瑤這個名字男裝示人,以侄兒的身份幫著舅舅做生意,名字常掛嘴上,都忘了男女不同了。
不過說出口了也收不回來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管它呢!
“王爺可知家父為何要召雲萱回去?”招呼束瀟然坐下,喚丫環擺上茶,我這才問道。
束瀟然有點奇怪地說:“那是四小姐的家啊,四小姐在孃舅家只是暫住,總歸是要回自個兒家的,難道你不想回去麼?”
“不是,只是舅舅待我如同己出,我在此住了四年,儼然已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我微笑著回答。
束瀟然若有所思,我亦自覺地不再提這個話題。
“王爺準備何時動身迴天京?”
“若小姐準備妥當了,我打算明日就動身。”
這麼急,我還有不少事情沒安排好呢。於是我說道:“王爺可否容我耽擱幾日?舅舅今日不在,舅母身體不好,自我外祖母去世後夏府一向是我管家,等舅舅回來稟明瞭他,把該交待的事情交待清楚咱們再出發。”
“那好吧,我就住在小樓壹號房,小姐準備好了叫下人去通傳一聲就成,若我不在,就找我的書僮子墨,”說著起身,“束某還有事在身,不打擾小姐了,就此告辭。”
我亦不再挽留,遣人送走束瀟然,回到後院。
小樓其實不小,誰不知道潞州城最大的飯館,最好的旅店,最出彩的戲班子,都集中在小樓!小樓其實是潞州城最大的樓,佔地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