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的撥浪鼓收進了懷裡,然後站起身來,對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月離歡看她把撥浪鼓收起來,微微怔了一怔,蹙眉道:“芸兒,你?”
沈芸芸對他笑笑:“歡歡,若是我把這個撥浪鼓接好,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嚴大人?”
月離歡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隨後又是一聲輕笑,神情中帶著種不明意義的自嘲:“原諒?”
“其實,芸兒,你應該問問嚴大人,她需要我的原諒嗎?若是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做這麼多豈不是白廢了心思,而我若是答應了你,豈不是也成了自作多情?”
他的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沈芸芸一時愣住,竟無言以對,在她的心裡,從未想過,嚴洛是否需要月離歡的原諒,因為在她的下意識中,若是說當年嚴洛的初衷就是要遺棄月離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這一刻,她突然沒有了絕對的信心。
真的是不可能的嗎?就如同自己那樣相信紀未然,不也一樣被欺騙了嗎?
“不過你儘管放心,若是你一定要這麼執拗,真的可以把鼓復原,我說話算數,一定不會殺她,也絕不會讓月紫菱傷了她的性命。”
說罷他溫和的一笑:“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
月光灑在下來,黑黝黝的瓦屋面亮了一些,但仍是暗沉沉的。沈芸兒兩手各拿著撥浪鼓的半截,坐在屋頂上發呆。
鼓面上的紅蓮在清冷的月色渲染下少了幾分妖豔多了幾分清雅空靈,望著那朵紅蓮,眼前浮現出嚴洛的樣子,秀美的面容,溫柔的笑……
仍舊不能相信,她是故意拋棄了月離歡。
她不會那樣做。
把鼓身和竹柄對在一起,稍一放鬆,便又斷開來,沈芸芸輕輕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嘆氣?”身後有人問。
沈芸芸身體微微一僵,垂下眸,沒有回答。
紀未然在她旁邊坐下,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從哪兒來的?月離歡的?”
“嗯。”雖然心結未解,但是自從答應和他合作以後,關係緩和了很多,也就並不避諱讓他知道這件事,“他孃親送給他的。”
紀未然幾乎立刻明瞭,為什麼這鼓被折成了兩段,大約也是月離歡所為,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沈芸芸要把這個斷了的撥浪鼓帶回來,還坐在這裡對著這鼓糾結
“歡歡說,若是我能把這個鼓復原,他就不會殺嚴洛,也不會讓月紫菱殺嚴洛,”
原來如此,紀未然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那一截竹杆,斷頭上已經破裂凹癟,按常情,肯定很難復原了,
可是,她似乎並不死心。
還是老樣子,又傻又倔強執拗,紀未然輕笑了一下道:“好象很難。”
沈芸芸默然看著手中的鼓,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她轉過頭問他:“找到地圖了?”
“嗯,何半夏認識的工匠裡有參與過原來的扶搖宮修建的人,不過現成的圖沒有了,要重畫,明天中午之前可以拿到圖。”紀未然停了一下又道,“靠記憶的話,也許會和實際情況有些差異。”
“沒關係,瞭解大致位置就好。我想,如果真的嚴洛在扶搖宮裡,也只會在使用率很低的地方,那種地方,看一看圖應該就可以找出來。”沈芸芸一邊說,一邊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竹柄,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其實月離歡和你,你們兩個人很象。”
沈芸芸驀然轉頭,正迎上了紀未然的目光,黑如點漆的雙眸中笑容一如從前,睿智溫和,深如海水,瀚無邊際,彷彿帶著能撫慰人心的魔力:“他和你很象,恩怨分明,眼裡容不得沙子。”沈芸芸聽到這裡挑了挑眉,想要反駁,紀未然做了個手勢讓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