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裡的兩個男人死的時候衣服相當整齊,而你居然連身上的信箭鳴鏑都還放的好好的,那隻能說明你的手段可謂又準又狠啊,你衣服上的血大概也有大半是別人的血吧?”沈雲兒淡淡地道,“石屋裡潮溼陰暗,大概是那條白蛇很喜歡的環境,我想,你其實是一直在等它,人血是吸引它最好的方式,而你身體之所以虛弱並不是因為被人折磨,不過是你很久沒有喝到你需要的血的原因,對嗎?我破壞了你的計劃,真是不好意思。”
七十、不能圈養
月離歡嘴角抿緊。叀頙殩曉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冷靜沉著的和他說話的態度令他覺得更加煩悶,讓他覺得,她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自大得可厭。
和以前一樣,沒有人能操控他月離歡,也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和決定!他眼神漸冷:“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認為自己走得了嗎?”
既然自己的藥罐被她弄壞了,那她就只能代替那條蛇做自己的藥罐子了。
“我告訴你啊,歡歡,”沈雲兒突然換了態度,蹲下身來,肘彎隨隨便便地撐在膝上,身子前傾至他面前,臉幾乎要貼上他鼻尖,笑眯眯地看著他,說話陰陽怪氣。
“我一直野生野長的,習慣了,若是被圈起來,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算不會一時想不開自行了斷,也肯定會導致情緒不佳,情緒不佳會影響體質,體質不良就會降低血的質量,血的質量不好,你喝了說不定會感冒發燒拉肚子,弄不好一命嗚呼也有可能啊。”
“所以,為了讓我的情緒好一點,你需要的藥綠色環保一點,最好我們現在還是各走各路。我叫沈雲兒,住在太僕府裡。你若是需要血了,就去太僕府上找我,到時候我放個十碗八碗給你都沒問題。”
也許因為他太象尹風,她不由自主的就待他十分的隨意,捉弄起他來同樣不遺餘力。
“你!”她滔滔不絕的一番長篇大論令他一時氣結,“威脅我?”
若是換作其他人,敢如此囂張的靠近他,威脅他,早就死無葬生之地了,可是現在卻無奈多過憤怒,手腳都氣得發涼。
“威脅?你說哪裡話?”沈雲兒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我明明是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嘛,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威脅?”
近在咫尺,她的氣息熱熱的噴在臉上,明明話中帶著戲謔,吐氣如蘭間卻令人迷亂,月離歡從未試過讓一個女人如此接近,竟然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
“呦,歡歡你又臉紅了。”
“走,快滾。”月離歡的臉由紅轉綠,勃然發作,“別讓我看見你!”
“好啊,那我就遵命滾了。”沈雲兒呵呵一笑,站起身來,撣撣衣衫才轉身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笑道,“歡歡,我猜你最後那句話一定是言不由衷的吧?”
當然,他必須得去找她見她,因為他需要她……的血。
“滾!”月離歡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沈雲兒翩然而去,還不望再回頭對他嫣然一笑,月離歡冷哼一聲把頭別在了一邊,轉回頭來時,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看著面前的一片沉沉夜色,竟然有一時的茫然,她走了哪一邊?
這女人,真是捉摸不透,說她精明,她卻自己割脈放血給他喝,說她笨,她卻花招百出,一眼就看破了石屋事件的前因後果。
可是她方才又坦白告訴自己的身份和住處,她倒底還是個笨蛋!
月離歡恨恨的罵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惱火,不知道氣那女人還是氣自己失了常態。
“離歡,你還好嗎?”明決和另一位護衛未央趕到的時候,正看到沈雲兒離開,等沈雲兒消失不見,他才現了身。
“嗯。”月離歡扶著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