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有效的辦法就是鬆手放開沈芸芸才能保全自己,可是他卻想也沒想更緊地抱住她漸漸變得滾燙的身體,一邊繼續用力把她往外帶,一邊大聲喚醒她的意志:“芸兒,醒過來。你不是這個人,你是沈芸芸!”
他這聲大喊之後,沈芸芸的身體頓了一頓,轉過頭來略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雖然她的手仍然沒有從石臺上脫開,但紀未然仍舊立刻感覺到自己內力的流失減小了,心裡大喜。
這石臺和玉像此刻藉助沈芸芸心裡軟弱的一面在控制著她,這種方法一直以來是月神殿的封印密術,除了大司祭,沒有人能掌握和操縱這個移魂之術。
使用這個術的人功力深不可測,居然只是光是借物便實施了移魂之術。
想明白了這一點,紀未然心裡明瞭,現在的情形之下,兩個人若是要脫困只能靠沈芸芸自己清醒過來,把令她的心軟弱陰暗的事物都從她的心裡驅趕出去。
他心裡想,芸兒她一直在怨恨自己吧?這樣的怨恨也許是她心裡最大的陰影。
無論如何,要開啟她的心結,這樣才能從這個術裡解脫出來。
“芸兒,你醒過來,我帶你回去。”他緊緊地抱著她,“芸兒,相信我,芸兒,那天我的確故意讓你的行動失敗,高天予不能死,所以我才那樣做。但是我一直在等你,是真的。我沒有想到你在路上被伏擊了……”
“相信我,我沒有把你撤退的路線告訴任何人。”他斬釘截鐵地道,“我沒有做過。”
他在她耳邊大聲說出這一句的時候,沈芸芸的神情漸漸起了變化,紀未然心裡一寬,她終於恢復了神志。
一旦恢復清明,沈芸芸一雙碧眸猛然光芒大盛,咬牙低罵了一句:“混帳。”
紀未然感覺到原本失去的氣流倒貫回了自己的體來,如果說之前利用石像和石臺設下移魂之術這種事已經令他驚詫,而現在沈芸芸在清醒之後竟然強行將被吸走的內氣倒吸了回來,更加讓人匪夷所思。
可是那股氣息明顯不純,夾雜著陰冷之氣,就象之前她隱伏體內的寒冰之氣一樣,令人感覺渾身冰冷。
紀未然猛然醒悟,大喊了一聲:“芸兒,撤手。”用盡全力把她從那個手印的吸力中外往拽,這一次因為沈芸芸意識的覺醒,終於成功地把她的手從石手印中脫離開來。
可是他因為心急,雖然明知道沈芸芸思維已經脫離了術的控制,與石臺手印之間的吸附力量自然而言的相應減弱,他仍是用了大力,一時收勢不住,兩個人直直向後摔了下去。
倒地的時候,紀未然攬緊了沈芸芸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懷裡,他自己硬直地摔在地上,被沈芸芸重重壓在下面,做了墊子。
一經從石手印中脫離,沈芸兒如同整個人被抽空了氣的口袋一樣,軟倒在紀未然懷中,這樣的大起大落難免給她的身體和意識造成極大衝擊,紀未然有些困難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她已經昏厥了過去。
石臺上轉來細微的破碎聲音,紀未然轉過頭去,看見那玉雕漸漸地生起無數的細紋,如同細細的繩索把那個玉雕的小人綁得嚴嚴實實,細紋飛速增加,越來越多,線條越來越粗,終於一聲脆響,整個雕像在這刺耳的聲音中四分五裂,徹徹底底地碎成了一片粉屑,因為分崩的力道,玉屑四散落地,立刻與塵土混在一起,難尋蹤跡。
這一幕衝擊著紀未然的視覺,就如同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粉身碎骨一樣冷酷無情。
震撼之中,紀未然感覺到有一點玉屑撲到了自己臉上,猛然間,耳中響起一聲女子傷心欲絕的嘆息,帶著深深的不甘與怨恨。
紀未然下意識地摟緊了懷中的沈芸芸,警惕的看著周圍,自己並不是錯覺,那個嘆氣的人就在身邊,很真實,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嘆息間呼到耳上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