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聽外邊的下人們說,上午的時候,小梅哭哭啼啼地去牡丹閣找六小姐,說是求六小姐去救治睛紫。”
“那六小姐怎麼說?”傅大*奶問道。
張婆子撇了撇嘴:“那位六小姐能怎麼做?當然是明哲保身了。如今睛紫這個居心歹毒,毒害主子的罪名外面都傳遍了,府裡的人誰敢救她?那不得弄得一身騷?”
“我聽說六小姐懂得一些醫理,為人仁和。。。。。。”大*奶的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母親,我看睛紫那姑娘盡心盡力伺候過您,這樣吧,我找個大夫,好好給她治治傷。”
“算了。”大夫人道,“那丫頭被打斷了雙腿,整個人也基本廢了。救這麼一個廢人做什麼即使花上大把的銀子,也不一定能把那丫頭治好……就讓那個丫頭自生自滅好了。”
大夫人轉過頭來,對大*奶道:“你也不容易,你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我聽說你家那邊為了償還那筆鉅款,已經變賣了大房子,搬到了一個狹小的小衚衕裡住著,唉。”大夫人嘆了口氣,“真是難為親家那邊了。”
“母親不用操心,如今這筆鉅款也湊得差不多了。”傅大*奶勉強笑笑,自己的生活如此拮据,不管自己怎麼掩飾,目光銳利的大夫人還是看出來了。
“如今澤兒有母親這邊照看著,我也就放心多了。”
“你與義兒也真是的,你們要省出銀子來替親家那邊還債,我不攔著你們。可是你們也不能苦了孩子呀。瞧瞧澤哥兒多聰明的一個孩子,怎麼連帶著他跟著你們這些大人一起受苦呢?”大夫人頗有些埋怨道。
初初見到這個孫兒的時候,看到這個孫兒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可把大夫人心疼死了。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孫兒留在府裡,再也不能跟了大公子夫婦去,到外地受苦。
大*奶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其實,她也是逼不得已。自己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那個小叔家是自作自受,就不用說了。偏偏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極其看重手足之情的,在朝堂之上一口應承下來要替胞弟還債。變賣了家中的府第,變賣了自己生母的嫁妝,自己與大公子還到外頭東挪西借借了近十萬兩銀子,才補夠這個虧空。
雖然大公子是朝廷命官,每年拿著朝廷的傣祿,但是單單靠著那些傣祿哪夠還人家的錢?特別像傅光義這樣正義的人,是絕不會做一些貪贓枉法的事情的,所以,要還清這近十萬兩銀子的巨大債務,唯有自己省吃儉用,從傣祿中擠一些下來。
這樣,還是不夠的。她這麼一個官宦夫人,也開始暗地裡做一些繡活,託了人到外面去賣幾個錢,也好補貼一下家用。
這樣的環境下,對於一個小孩子而已,又能有什麼好的東西吃呢?所以,大夫人這樣數落她,她也無話可說。
幸好大公子與她是夫妻同心,她這邊日子過得再艱難也無所謂。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的生母那一邊。自己的母親,雖說是川陝總督的正室夫人,但這些年來,父親又陸陸續續納了好幾個妾室,與母親的情份越發的淡薄了。特別是新時門的那個七姨娘,一張嘴更是能說會道,除了會討父親的歡心之外,還不失時機地挑撥父親與母親的關係,大有想要上位取代正室的架式。
想必自己母親那邊,日子過得也夠苦的了……
恰巧外面正好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小小的人兒直直衝進房裡來,朝大夫人撲了過去,嘴裡甜甜地叫道:“祖母”
後面跟著的一個媽媽,一邊趕過來,一邊叫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跑那麼快,小心摔著”
大夫人一把摟住孫兒,笑逐顏開:“你這個小鬼,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今天要來給祖母請安”傅澤的小嘴極甜,頓時把傅大夫人逗笑了,轉身朝大*奶道:“你看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