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丞相焦急又慌張的聲音從身來直逼我們耳畔。
而梅陽卻只當沒聽見,毫不懈怠的帶著我飛離了院落,然後翻過重重圍牆,消匿在風煙中。
暖風吹挪,花色嫣然,幾片浮雲翩躚,弱柳蔭扶魅。
我倚樹坐著,默默地看著坐在溪水邊青石上的梅陽。此刻的他背對著我單膝撐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拭擦著那把劍的劍刃,刃上沾的血滴落到了水裡,隨即殷殷散去。
我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那種神態說認真也認真,但在我看來,卻是若有所思。我很想上前向他訴聲感謝,感謝他救了我,可我真的不想打破此時安逸的氣氛,這種氛圍好像一直圍繞著我和他。不知什麼時候,我們竟能靜靜的待在一起好久,誰也不用說話。這種感覺,像極了我曾經一度與少傾哥哥待一起的時候。
“你認識我了嗎?”梅陽突來的一句話,讓我有了片刻的迷茫。
“你早該讓我認識你的,不是嗎?”我的語氣一如往常,淡淡的,如含煙撲露。
梅陽淡然一笑,把劍隨意放置地上,順手摺了一根柳絲,平靜的把它斷成幾節,一節一節的往溪水裡悠然丟去。
我眉頭再次蹙起,靜看著水中被他丟的柳枝所激起的波波漣漪,陷入了莫名的沉思。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我猜不到,之所以猜不到,是因為還沒有走進他的世界。也許我們大家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而那個世界只允許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人走動,其他人只有禁足的份。我與梅陽亦如此,他走不進我的世界,是因為我的世界只有尤少傾可以任行,對於別人我從來不敢完全相信的。而我也走不進他的世界,那是不是代表他心中也有一個所謂的最重要的人呢?
“你生命中可有最重要的人?”我忍不住輕問了出來。
梅陽的身子明顯僵持了一下,片刻後又舒緩下來,依舊安然的往溪水裡投柳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不過,我可以回答你,暫時還沒有。”
我木木地看著他有些淒涼的背影,他生命中沒有重要的人,那麼他的世界莫不是隻有他一人?如果這樣的話,他豈不比我還要孤獨?也許女孩子天生就是敏感的,我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心裡隱隱散出的孤獨感,只是無法確定而已。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他旁邊,坐到了青石另一側,順勢從他手中拿了一節柳枝,隨意丟到了水裡。看著水面被激起的波紋一圈又一圈擴散,我的心情也隨之舒張。
只是片刻後,我的表情便僵凝了。因為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且讓我怕的身影。素白的衣衫,如蓮皎皎的臉龐,邪氣的笑,不是白櫻還能是誰?看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尤菩兒終究躲不過這一劫,難逃一死。
“你放過她吧。”不知何時,梅陽竟然輕身跪在了白櫻面前。他是在為我求情?
我從青石上彈坐而起,低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梅陽。此刻,我能真實的感覺到他真的有心在為我求情。可是,他怎麼得知白櫻要殺我?他認識白櫻?莫不是他們是一夥的?
“你是個殺手,竟然為了她來跪我!我是該說你傻呀,還是該說你痴!”白櫻的聲音凝霜,氣憤的看著跪在他眼前梅陽。
“求求您放過她。”梅陽依舊堅持,深深地給她磕了個頭。
“不成氣的廢物!我為我師姐有你這麼個徒弟感到恥辱!沒點出息!走開!”白櫻說罷,上前踢了梅陽一腳,而這一腳正踢到他的腹部。
梅陽的嘴角隨即便溢位了血絲,輕抹了一下嘴角,依舊不肯罷休地再次給白櫻磕頭,聲音著透著切心的懇求,“求你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無法相信像梅陽這樣傲然的男孩子會為了我而拋自尊的跪人。看著白櫻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