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啟車門,示意我自覺乖乖上車。
我看著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不是把我當成南若瑄了?可她不是拋棄你了嗎,你為何要為了一個負心女淪落至此?那不值得!”
他借用了我剛才的話說:“不好意思,我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那種人。”
我磨磨蹭蹭不肯上車,最後還是靳紹野蠻的把我塞進了車裡,重新捆上了綁扣。他說:“現在你給我乖乖地坐在這裡,不準吵,不準罵人,也不準哭!除非你想再來一次剛才的事。”
他回到了駕駛座上,掛了前進擋,繼續開車。我悄悄看了他一眼,他冷若冰霜,一路上都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出了高速公路,前面繳費站大概是出了什麼事情,好幾輛車堵在了一起。我們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前面的車輛終於開動了,但是偏偏我們前面的那輛車紋絲不動。
靳紹按了下喇叭,結果那車主從車窗伸出了中指,還是不願意挪動,後來靳紹終於下車去交涉了。
我坐在車裡,隔著車窗觀察著他們。只見靳紹敲了敲車窗,那車主立刻開門走了下來,原來是一個靚麗的妙齡女郎,她看到靳紹笑的花枝亂顫,跟之前豎中指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看起來兩人聊的似乎還不錯。那車主很快就挪動自己的車,靠邊停下,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先行。
眼看他已經處理完,就要轉身回來了。我試著用捆在背後的手開啟車門,終於撞開了。我悄悄溜下車,立刻向路邊跑去。
下面是一塊陡峭的山坡,不知通往哪裡。
我想掙開手腕上的束縛再跳下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靳紹已經發現我逃跑了,他著急的向我追來。
我遠遠看著靳紹,為自己心裡複雜的感覺而迷惑。他像惡魔一樣折磨著我,我卻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無法抑制的濃烈情意。我如此的厭惡他,卻又對他深深的憐憫,想要逃得遠遠的,卻又難抵深情。
這時,那個漂亮的女郎也追了過來,她熱情地拉住了靳紹的胳膊,“嗨!帥哥!能留個電話號碼嗎?”隨即她看到了被捆著雙手的我,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啊!有人被綁架了。”
我毫不猶豫轉身跳下了山坡,一路滾了下去,墜入了河水中。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對自由的渴望,他只知道束縛我,卻不知道為了擺脫禁錮,我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
拼命遊了很久,直到爬到了岸邊,我才放鬆下來,躺在樹下暫時休息了一會。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孩子的笑聲,遠方隱約看到落日下,金黃色的油菜花,是那麼的美豔。
找了個塊稜角比較尖銳的石頭,拼命磨斷了綁扣。我掙扎著站起來,胳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原來剛才一路從山坡滾落下來,全身都擦破了處處傷口,鮮血已經快要滲透衣服了。
我只好把外套脫下來,在水裡漂乾淨血跡。然後坐在草地上,曬著太陽。等衣服差不多半乾了,我披上外套起身向前面走去。爬上了一個小山坡,眼前一片明亮的金黃色。
陳舊的鐵軌上,開滿了油菜花,何其壯觀和豔麗啊。
這大概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城市,雖然有鐵軌,但是看樣子放棄了很久,至少幾年都沒有透過火車了。
我跌跌撞撞得在一望無際的金色海洋中行走著,像是墜入了溫柔沉醉的夢中。
溫暖的春風中,幾個可愛的孩童正在快樂奔跑,放飛手中的風箏,笑聲便是從這裡傳來的。
我抱住了一個胖墩墩的小男孩,蹲了下來問道:“小朋友,能告訴姐姐這是哪裡嗎?”
他奇怪的看著我,眨巴著眼睛沒有說話,這是想要糖果吃的意思嗎。可惜姐姐我現在一無所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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