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生命力般從顱骨中被抽走,如懸崖瀑布,嚇得流三國喊起來:
「隊長!您別看了!」
「我這一年真沒啥重要的!」
話音落,吸引力驟停,流三國滿頭冷汗。
記憶不受控制地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像將自己最的秘密赤/裸地攤在陽光下,恐懼滲入骨髓。
遊仙子閉上眼睛,深呼吸,壓制想殺人的憤怒:「不好意思,三國。」流三國乾笑,說不出什麼,然後就看著遊仙子往門口走:「隊長您幹什麼去?」
「找我妹。」遊仙子留下一句話,砰的關上門。
流三國:「……」
那明早的煎蛋我做?
……
好吧,我就知道告訴他是這種反應。
揚州24區鎮海義莊。
深夜,義莊後堂點起了成片的長明燈,白慘慘的燭火併不溫暖,這種光線度看毛筆字,費眼的很,遊仙蓁沒看一會就兩眼流淚。宋野子分她一隻眼藥水,兩死黨熬夜苦戰統計樹石症人數,越統計越絕望。
白夜喵身體素質沒她倆好,這會兒早就困得快睡著了。
遊仙蓁見他這樣,壓低聲音:「我來之前,真沒想到,揚州到這種程度了。」
宋野子做眼保健操,「是啊,我這邊的四本,有將近三成,三成,天啊。」
「我這邊更高,」遊仙蓁拍拍身旁的一摞,「三成五。」
「唉,百分之三十的老齡化基本上就能斬斷城市前途的一半了,這可是樹石化啊。」
兩人齊齊搖頭。
長冥燭搖搖晃晃,漆黑的後堂,兩人偶爾休息,遊仙蓁還找了個空棺,躺在裡面看星星,爽得很。
醜時三刻,街上傳來梆子響,大堂傳來腳步聲,遊仙蓁猛地彈起來,合上名冊抽替,將宋野子拉進棺材背後,飛起一腳將睡著的白夜喵踹進另一口棺材裡,合上,自己也趕緊滾到後面。
忽然被下葬的白夜喵:「……」
深夜的揚州異常安靜。
腳步聲輕輕地,在大堂徘徊了一段時間,有細細索索地聲音,像耗子在啃吃東西。
大半夜的,有人在義莊遊蕩,腳步聲輕的不像活人。
遊仙蓁宋野子對視一眼,倆人臉色都被嚇白了,留下查資料,並不是真的想玩鬼屋驚魂啊。
【靠,你一個唯物主義者,怕這個?】
【老孃在看見這人的臉之前,會一直保持恐懼的好不,未知最可怕啊!】
【麻蛋,遊仙蓁你說會不會是流浪者,來義莊吃祭品的?】
【有可能,但,也吃的時間太長了吧,我腿都蹲麻了】
細細索索的聲音開始活動起來,似乎想往後堂走來。
遊仙蓁嚇得手腳冰涼,看旁邊棺材有個縫,趕緊光速拉著宋野子跳了進去,兩人慢慢安靜地將棺材合上,不敢猛推,怕發出超大聲音。
腳步聲轉到後堂來了,伴著卡擦咔嚓的吞嚥聲。
遊仙蓁手掌出汗,棺材空間很大,她回頭看看躺在裡面原來的樹石症患者,蹲著抱拳低頭,默唸,對不住兄弟。
出去了給您燒三十斤紙錢!
隔著縫隙,倆姑娘看見,一個青色人影停在櫃子前,似乎在審視剛才酆都人翻閱名冊的痕跡,這人帶著頭冠,青衫飄飄,嘴裡啃著祭品月餅,蒼白的手在翻著東西。
遊仙蓁看的毛骨悚然。
她這個角度,發現這廝沒有影子。
挖槽!
這世界上會有沒影子的人嗎?
她猛然想起了撒加城時,被孟秦先拔掉影子的魔都人,簡直慘不忍睹。
然後,她又看見了,青衫人吃的月餅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