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仙蓁作為茅斯之心倒戈的功臣,一個多月來,一直守在駐紮地第一線,值了白班值夜班,黑眼圈快要掉到肚皮了。
破曉將至,天邊閃爍幾片恆星光芒,菲利揚帶著一道手令走過來,擠在遊仙蓁旁邊。
「隊長你來了。」遊少女打個哈欠,讓讓位置,拂開頭頂樹葉上的滴水:「茅斯真是太潮濕了,我衣服十天都晾不幹。」
「這是啥手令?」
菲利揚表情怪異,帶著憋笑又帶著凝重:「魯所長要求你做一波文宣。」
「之前不是上報說,拉瓦潑潑搞了很多『地雷』在打新期城市內嗎?」
「大佬們決定啟用你的天賦,再加上圍城戰術。」
遊仙蓁一個哈欠卡住,憋出了生理性淚水:「我的天賦?」
「我還不知道四階是什麼呢。」
「前三階哪個適合搞文宣啊?」
菲利揚不忍了,笑起來:「大佬讓你寫社會主義講稿。」
「批次投放打新城市,煽動思想解放的同時,壓制該隱的宗教天賦效果。」
遊仙蓁瞪大眼睛:「……」
「怎、怎麼投放?」
從身後摸出一把彩色傳單,紅黃藍綠都有,菲利揚又舉起一個大聲公,笑容燦爛:
「用文字,和聲音。」
「我們要把赤色的光輝,灑遍各城。」
三十分鐘後,茅斯城內。
防線上的攻城手們還沒睡起來,值夜班的夥計們凍得發抖,邊烤火邊唱歌,倒是絲毫不見頹喪。
忽然,空中一陣嗡嗡聲響起,樹海震顫——
抬頭一看,一群鳥人——真的是鳥人,長翅膀的——他們擺成酆都鬼首的陣型,緩慢從灑滿金紅晨光的低空飛過,幾個二踢腳炸開,撲通幾聲,紛紛揚揚炸開的都是傳單,滿天飄灑,宛如彩色飛雪,籠罩了樹海。
就在這昏暗的黎明,赤色的光芒如霞勝火,流淌進了茅斯城,如烈焰遇火金,迸射出最璀璨的光輝。
茅斯人撿了幾張,有人唸叨出聲:
「什麼是社會主義?」
「社會主義是一種社會學思想,誕生於沉陸紀元……」
「……它主張整個社會應該作為整體,由社會擁有和控制產品、資本、土地、資產等……」
「其管理和分配基於公眾利益……」
「曾經,有過數個偉大的國家,將社會主義應用於實踐……」
「……他們誕生於血火,翱翔於宇宙……」
漸漸地,撿起傳單來看的人越來越多了,念動的人聲越來越大,晨光熹微,有人看不清,還點燃了火把細細讀來。
酆都鳥人們又飛回來了。
這次,他們提著大喇叭音響,開始播放雄壯輝煌的音樂,振聾發聵,聽的人熱血沸騰,只想撈起鋤頭鐮刀大幹一場。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茅斯人:「……」
呼啦一陣,酆都人飛走了,音樂卻繞樑三日,連綿不絕。
旁邊吃早飯的妖都人見此,嚇得饅頭都掉了。
沒一會,呼啦一陣,酆都人又飛回來了,提著的音響質量更好了,彷彿在人耳朵邊外放。
茅斯人:「……」
火紅的黎明就在國際歌源源不絕地洗腦中,到來了。
比火更熾烈地英特納雄耐爾,在恆星光芒中,冉冉升起。
茅斯人:「……」
麻批,誰把鬼城的音響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