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結束了,你們很快會迎來新生。」
說著,李青山站起來,氣勢挺拔,和原來的走資派截然不同。
遊仙蓁抬頭望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你、你你,不可能吧。」遊仙蓁嘴唇微動。
李青山挑眉一笑:「有什麼不可能?」
「現在撕開了煙瘴,你不覺得,我面相看著一點都不像高中生嗎?」
遊仙蓁:「……」
「是啊,十八歲的人長著二十八的臉。」
李青山:「……」
李青山忽然覺得手有點癢:「我看你面相也挺老啊,小姑娘。」
遊仙蓁不語,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見她這模樣,李青山心生憐憫,實在沒必要難為一個高中生,撒加城也不會靠一個小姑娘形成穩健防禦,他正色:
「你說的對。」
「你不知道我叫什麼。」
「剛喊出郎騎竹馬來,我就該清醒的,多謝你。」
「待我平洋吞併撒加那天,作為酬謝,我會為你謀個身份證。」
遊仙蓁雙拳握緊,「你不怕我報告城市政府嗎?」
李青山想摸支煙,摸了半天,尷尬發現高中生衣服沒有裝,便咳嗽兩聲:「怕什麼?」
「你知道有多少人潛進撒加城了嗎?」
「告發我一個,除了打草驚蛇,激發進攻加快破壞城市,還有什麼用?」
「而且,我大平洋勢不可擋,你撒加毫無勝算,你明知道的。」
遊仙蓁閉上眼睛。
李青山拍拍小姑娘的頭,穿著高中生校服揚長而去,「趕快去上課吧,說不準是最後一課了呢。」
很快,灰霧瀰漫的十字街口只剩遊仙蓁一人。
他,走資派李青山是個滲透者,來自一線城市平洋城的滲透者。
是我喊醒了他。
遊仙蓁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
但真正讓她渾身發抖的,並不是這件事。
她明明沒走到街頭時,就意識到了撒加城可能被滲透的事情。
讓她肝膽俱裂渾身雞皮疙瘩緊急集合的是,剛才李青山嘴裡吐出的話。
真實自有萬鈞之力,真實能戰勝一切假惡醜。
在幻覺中,真實的威力超乎想像。
它能觸動人心底不死的直覺,激發銳變,也能破除迷障和邪惡。
這是幻覺系【天賦】的命門。
能做出覆蓋如此大範圍的幻覺,除本市市長外,不做第二人選。
李青山的那句「我大平洋勢不可擋,你撒加城毫無勝算」像劍一般插進遊仙蓁的腦海,令她靈臺通明,頭腦蒸發,瞬間想起來了許多事——
這句話,真假夾雜,激烈對撞。
真的是,平洋劍指撒加城,威不可敵。
假的是「你撒加城毫無勝算。」
撒加城確實毫無勝算。
但,那不是「我的」撒加城。
遊仙蓁點開左手腕的通訊器,它嵌在皮肉中,隨血液波動,上面那封陌生人的信,字字句句寫著血親的遺言,劇烈的痛苦像閃電,撕裂了遊仙蓁的腦漿,徹底將她從幻覺中叫醒。
我不是撒加城人。
我也是【記憶欺騙】的受害者。
滲透者不是別人,就是我自己。
我叫遊仙蓁,酆都市噩夢島區攻城手,滲透者預備役,三天前登陸撒加城,任務為,配合後方大部隊徵戰撒加城,確保撒加城最後為酆都所得
而我的家鄉,酆都,她是一座鬼城,【城市之心】名為【地府】。
我們都是酆都的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