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秒。」孟秦先還掐了個表。
「你很不錯。」
阮綿綿感到刻骨的羞辱感,他劇烈喘息:「怎麼會,我的截斷天賦,從沒如此……」如此脆弱過。
……那是你見識太少。
孟秦先唇線提了提:「你我屬性剋制,這沒錯。」
「但,從沒定理說,屬性剋制等於絕殺。」
水火雙元素也是彼此剋制,然而,誰能說水元素一定剋制烈火呢?萬一是一捧水呢?或者,一叢火能夠燒乾一場洪水嗎?
阮綿綿自然知曉量變質變的關係,然而,他天縱奇才一路橫行至今,從沒遇到過如此敵手。
令人悲傷的是,他已經儘可能調高了對孟秦先的能力預判,卻依然是螳臂當車。
從頭到尾,孟秦先甚至連手都沒伸出來。
阮綿綿挫敗地閉上眼睛。
「注意身後。」孟市長忽然說。
阮綿綿猝然回頭,黑光有生命般的爬上了他的影子,截斷天賦不能阻擋分毫。
他心下大駭!「不……」
孟秦先語氣平平地解釋:「截斷天賦本質是天賦作用的互相衝抵,你大可以用你那棒極了的光網去抵消我的陰元素力,但它太少了,太慢了,明白嗎,年輕人?」
就好像一杯冷水救不了滿滿一草原的野火,逞英雄的後果,就是身陷野火被燒死。
想來救火?
那得天降暴雨這個量級。
阮綿綿動彈不得,被拉扯住了影子,他漸漸感覺到身體劇痛,靈魂彷彿被巨力擠出軀殼,眼前黑一陣白一陣——剝離影子的威力開始逐步顯現。
「單人出戰,是有勇氣的行為,值得讚賞。」
「但戰果不善,就是枉死。」孟秦先冷淡說,「現在,回答我,平洋的目的是什麼?」
阮綿綿:「……」
合著讓我裝逼三分鐘,竟然是為了留個人頭刑訊逼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平洋光輝依舊,無事發生。」
他忍住身軀的劇痛,勉強平靜回答。
「是嗎?」
「最近三個月,平洋一共派出了超過一百萬名攻城手,奔赴宇宙海西北兩個方向,攻打十二座浮萍城市,時間線基本一致,為了周轉這一百萬的空缺,將所有輪休的兵員全部要求到崗。」
「你和我說,這叫無事發生?」孟秦先換了只腳金雞獨立。
阮綿綿頓時感到劇痛猛烈襲來,他咬牙抗住:「本來就沒事。」勞資死不屈服!
孟秦先:「哦。」
阮綿綿:「……」哦你媽哦!
孟秦先接著說:「你不說,那聽我講也可以。」
「半年前,平洋從中轉城市熱那亞【1】購入大量紅色布料,材質與城旗所需特殊布料一致。」
「三個月前,平洋軍工廠名簽程式全部回爐重造,更改了城市logo紋樣。」
「同期,平洋擴張捷報連連,連續攻下了五座城市。」
阮綿綿的臉色在孟市長的話語中越發蒼白,他強笑:「你在扯謊。」
「哪有什麼牽強附會的意義,我平洋想打哪座城便能打哪座城,還用看日子嗎?」
「布料?平洋工商業發達,需要進口他城物資?笑話。」
話音未落,他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嗆咳而出,肉身和影子剝離的後遺症威能可怕,他吐出的血液中,有內臟的碎塊。
孟秦先欣賞著血腥美景,一針見血:
「是,平常時節,平洋自然不需要進口物資,特別是,製作城旗的布料。」畢竟,城旗不是常見的大量消耗品,一桿旗,用的省造的結實,飄幾年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