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威狂然降臨,登時將整座會客廳變作了神罰之地,無形的威嚴彌散四周:“你蝠宗當我是傻子一般耍弄不成?”
蝠宗一舉將晶章出售權要去,那等於斷絕了創宗借之交好各大宗派、締結同盟的最大憑仗。再安插一批術鍊師進來學習煉章,難保不會在不斷滲透下將所有晶章的煉方搞去,試問,凌峰如何可能答應接受這樣喪權辱宗的條件?
紅綾表情一滯,被他強大的氣勢逼得險些呼吸困難,紅潤的臉上登時泛起了蒼白之色,眼中掠過了一抹深層的駭然:靈尊!必然是靈尊!
凌峰一旦顯露出了氣勢,她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變作了狂濤中的小舟,左右搖擺怎麼也控制不好身形。儘管從底下人彙報的訊息來看,也隱約猜出凌峰既然可以跟玄元正面對抗,那麼很可能已經是靈尊級別強者了。
可是紅綾當初藏靈在傭兵團長夫人體內時,曾經親眼見到過凌峰,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分明頂多也就是靈者修為的青年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搖身一變成為靈尊!
正因為這一根深蒂固的觀念作祟,她對凌峰本人的重視始終有些不夠,最大的忌憚也不過是由於創宗神秘莫測的煉章技藝以及暗藏的底牌罷了。
現在當凌峰毫不掩飾地展露出威勢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是何等離譜!眼前青年哪怕不用藉助任何人的力量,單憑自身的實力,已經足夠引起各方頂尖實力最大限度的重視!
驚駭之下,她臉上那種似媚似冷,隨時隨地都可以保持不變的表情終於完全崩解,囁嚅地道:“你,你要幹什麼?別忘記了,你的身份可被我們掌握著呢,要是不答應的話,難道你就不怕龍族找上門來嗎?”
驚駭之下,紅綾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是何等沙啞。更沒發覺這一殺手鐧本應該是在最關鍵之時用出,卻在驚慌之下過早地丟擲。
倏然,當紅綾道出這句話時,凌峰的氣勢收斂得乾乾淨淨,如同被暴曬過的海灘,找不到一絲海水湧來的痕跡。他的臉上顯露出了幾分古怪,玩味地笑了起來:“身份?什麼身份?”
紅綾一愣,有點不明白凌峰的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奪去了龍族玉璧,變換了容貌來無盡荒原嗎?”
凌峰仍然是笑,微笑,臉上的笑容完全好像發乎內心,沒有一絲一毫作假的意思。
剎那間,猶如一道亮光閃過識海,紅綾猛地醒悟了,她“啊”地一聲驚呼,捂住了嘴唇。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你要不承認?”
“承認什麼?”凌峰反問道,他雙手一攤,很有點無賴的味道:“你們蝠宗多年籌謀,暗自挑起了奧羅商業協會總部的內亂,最終奪得了龍族玉璧,現在難道還想嫁禍到我身上不成?”
不待紅綾反駁,凌峰步步緊逼,重滯的氣勢死死壓制住了她:“唔,我明白了,你們蝠宗深怕龍族找上門來討要龍族玉璧,所以不得不找上一個替罪羊,不過——我有什麼義務要替你們的貪婪還債?”
“難道就因為我旁觀了貴宗大長老奪取龍族玉璧的全過程?”
紅綾不敢相信地看著凌峰,聽著這一連串話道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她這才猛然想到,說凌峰奪了龍族玉璧也只是夜昆吾的一面之詞,龍族到底會不會相信?
不錯,蝠宗事先確實是在大肆搜捕,但是從另外一個層面來看卻完全可以看成蝠宗是在掩人耳目!藉助搜尋的假象掩蓋得到龍族玉璧的事實!
這麼一想,紅綾手足冰涼,她凝視向凌峰,嘴唇氣得幾乎沒有了血色:“你——無恥!”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往日裡只有蝠宗對別人顛倒黑白的份,何曾被人這樣潑過髒水?偏偏這髒水還混得很,一時半會兒根本洗刷不乾淨。
凌峰噙著一抹微笑,事實上他完全是在紅綾拿出底牌時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