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王反應過來時,座下大大小小的瓷器盆栽等飾物已是一團凌亂,兩人鬥至興起更是沒有收手的意思。零王見狀不覺搖頭輕嘆,終究還是孩子,只不過……他不覺觀看出一身冷汗,又不得靠近,正欲大喊一聲制止,眼前局勢又瞬間變化,終是止了:千晨默筆直抬手,手中劍已抵至對手脖頸,劍刃寒光懾人;千歿墜手揚在身側,劍勢欲出而迫止。他輸了。
兩人表情皆是極度緊張地僵硬漠然,千晨默率先微微放鬆,輕巧地勾起唇角,開口道:“莫不是欺我病弱之軀不得動用神術,便也以為我察覺不到吧?”他語畢,輕輕移開手中劍,棄之一邊,対後心寒意不以為意。
零王驚其言,向其身後望去,果然見到一柄真實的劍漸漸現形,直指其後心,而千歿墜手中劍則漸漸化為光點消散,竟是幻象。若千晨默真的不顧情面刺來,那他身後這柄劍也定會在同一刻,甚至搶先於他,深刺入他的心臟。畢竟,千歿墜從不手下留情。到底,千歿墜在最後關頭,被逼得用了神術,違反了規則,他的的確確地輸了。
千歿墜冷眸微凝,那柄劍失去控制,便也自行墜落,與堅硬寒玉地面碰撞出響聲,於這寂靜的暮殿中倍顯淒冷。他按捺住內心湧動的複雜情緒,面上一絲不變,只是垂眸低聲:“你贏了。”拋開神術不言,千晨默的能力絕不在他之下,千歿墜如此承認。剛才兩人比試的不過是武力,與神術無關,於是當他不得不以神術禦敵時,勝負很明顯了。但神術是作為王室最高榮耀的身份象徵,僅憑武力於戰場上,就算有頭腦,千晨默又能活多久?說這份思慮是因念及手足之情,他預設,亦惜才,只是為了他想要做的事,只能漠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