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蕩,雜種,”獸人臉露兇相,“一邊涼快去。”
“你想毀掉我的財產,我怎麼袖手旁觀?”迦羅娜道。
財產?卡德加大惑不解,但他管住了舌頭。
“拆拆拆……拆產?”這獸人似乎分不清翹舌音和平舌音,“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還配擁有拆—產?”
“我是半獸人迦羅娜,”女士咆哮道,佯裝大怒,“我為古爾丹服務。古爾丹曉得伐?他可是暴掠氏族的術士。你敢傷害我的財產,就等著向他交代吧。”
獸人又吸了吸鼻子:“暴掠?我呸!聽說那氏族弱得可以,全靠他們術士撐腰,否則早就滅了!”
迦羅娜狠狠盯了他一眼:“哦?可我聽說的卻是,自稱很強的血窟最近和暮光之錘氏族聯合攻打暴風城,結果大敗。兩個氏族全被趕回來了。聽說人類在公平對戰的前提下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對不對呀?”
“那不栓數,”血窟獸人道,“他們有七馬。”
“我是不是可以……”卡德加準備站起來。
“坐那別動,奴隸!”迦羅娜大喝,重重地將他按了回去。“讓你說話的時候你才能說話,其他時候一律給我閉嘴!”
領頭的獸人藉機向前跨了一步,可迦羅娜剛訓完話就又轉過身來了。一把長刃匕首頂在了獸人的上腹部。其他獸人見狀都散開了。
“你是在質疑我的所有權嗎?”迦羅娜咆哮道。她眼裡幾乎噴出了怒火。半截匕首已經插進了獸人的皮甲。
然後是一陣寂靜。血窟獸人來回看了看四腳朝天的卡德加和咄咄逼人的迦羅娜,最後吸了吸鼻子說:“這種廢物也值得袒護?雜種就是雜種!”
然後他走出了廢墟。他的部下也跟著一鬨而散。
他一個部下邊走邊問他:“可是她做什麼要找歌人類來當奴隸啊?”
卡德加沒聽清領頭的獸人怎麼回答的。但那部下卻在外頭驚得跳起來:“靠,變態!”
卡德加想要站起身來,但迦羅娜向他搖了搖手,卡德加見狀猛地一縮,還以為什麼呢。
迦羅娜走到窗邊,仔細向外觀察了一會。兩腿發軟的卡德加用牆做支撐,好不容易站起來。
“我想他們真的走了。”她最後轉過身來說,“我就怕他們半途折返來拆穿我們的謊言。那個頭目今晚只怕要被他手下挑戰了。”
卡德加摸了摸臉上的瘀青:“我沒事,多謝關照。”
迦羅娜搖搖頭:“正蠢材!我當時若不把你敲倒,那獸人頭目就有合理的藉口殺你了,說我沒法管住你。”
卡德加深深地嘆了口氣:“抱歉。你是對的。”
“沒錯,我當然是對的,”迦羅娜道,“他們能讓你活到我回來,純粹是以為你在酒館裡藏了什麼東西。他們覺得你總不會蠢到不帶任何裝備就在戰區中心遊蕩。”
“但有必要下這麼重手嗎?”卡德加問。
“如果你想問,我這樣是不是為了增加可信度。那麼回答是yes。而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有虐待癖,那麼回答是no。”她把那串野兔扔給了他。“拿去,剝皮燒水。廚房裡還有些瓶罐和幾個馬鈴薯。”
“喂,不管你對那幫獸人是怎麼說的,”卡德加道,“我可不是你奴隸。”
迦羅娜輕笑:“開個玩笑。不過材料是我抓來的。做飯的事怎麼也輪到你了吧。”
早飯是一餐豐盛的——馬鈴薯燉兔肉——由經驗豐富的卡德加掌廚。配料是卡德加在廚房的菜園挖到的幾株藥草和迦羅娜在野外採的蘑菇。卡德加不放心地用魔法檢查了下這些蘑菇的毒性,結果證明都可食。
“獸人的方式是用小孩來試毒,”迦羅娜道,“如果吃了沒死,那就證明大家都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