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是福啊!祁禹秋嘖嘖感慨。
他這一出聲,小姐姐立馬抬眼,兩人對視著,都眨眨眼。
「你、你看得見我?」
祁禹秋揉頭:「你別在這哭了,我還想睡覺呢。」
盛玉柯見祁禹秋對著一片空氣說話,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鑽進了被窩裡。
有人看的見自己,小姐姐用手帕遮住臉,哇的一聲哭的更響了:「我、我也不想,可是這負心漢與我交換了庚帖,卻久久不來娶我,我好苦命啊!」
盛玉柯悄聲道:「沒看出來何施是這種人啊!」
祁禹秋虎著臉:「不許哭!」
小姐姐被嚇得立刻止住了哭聲,緊緊捂著嘴小聲啜泣。
「何施才二十五,小姐你最少也有三百歲了,都說三歲一代溝,你們倆這三百道溝呢,不合適,你還是找個同歲數的比較好。」祁禹秋勸道。
「不行!我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換了庚帖簽了婚書,就算到了閻王那裡,也是要做一對夫妻的。」小姐姐十分堅持,絲毫不退讓。
祁禹秋根本沒看到何施臉上有結陰親的跡象,道:「人都沒跟你過婚書,哪兒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怕不是被騙了。」
小姐姐呆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我明明按照他的生辰八字找過來的,怎麼可能沒有過婚書呢,我親眼看著他父母簽了的。」
「所以人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你這是強買強賣,現在是新社會,不興包辦婚姻那一套。」盛玉柯大著膽子出聲,為何施喊冤。
不明不白就被家裡結了陰親,何施也太倒黴了。
小姐姐掏出一張紅紙,嗚咽道:「明明、明明簽了婚書的啊!當初他父母拿了他的頭髮和指甲跟我結契,怎麼會無效呢!」
祁禹秋乾脆起身走到何施床邊,手在他肩膀處的一個穴位上按了一下,睡得像豬一樣的何施立馬嗷嗷叫著醒過來。
「我的肩膀、我的肩膀被咬了,快給我叫醫生!」他迷迷糊糊爬起來就要往床底下滾。
祁禹秋一巴掌扇子在他後腦勺:「先別嚎,你媳婦兒來找你了!」
「媳婦兒,什麼媳婦兒,在哪兒呢給我看看。」他似乎還沒從夢裡醒來,努力睜開眼朝身邊探頭,還拉著祁禹秋往他身後瞅。
祁禹秋在他額頭點了一下,端著他的下巴往小姐姐的方向一扭:「喏,你媳婦兒。」
小姐姐趕忙收了哭臉,半掩著臉朝何施嬌羞一笑:「相公」
何施揉揉眼,又揉揉眼,扭頭看看祁禹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不是在做夢,一屁股從床上跌落下來,使勁往祁禹秋身後鑽。
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硬是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相公,你為何不看我。」小姐姐腳不動,施施然飄到他的面前,幽怨的看著他,「是妾身不夠漂亮嗎?相公對妾身哪裡不滿意,你說,妾身可以改!」
「嗚哇!救命!救命啊!」何施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直接越過祁禹秋的床,撲到了盛玉柯懷裡。
「相公!」小姐姐急了。
祁禹秋見她還要過去,甩了一根紅線把鬼攔住:「你離他遠一點,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小姐姐眼巴巴的看著何施掙扎中露出的大片脊背,餘光看到祁禹秋正盯著自己,立刻一臉嬌羞的甩開手絹遮住了半張臉。
「何施,這姑娘說你和她結了陰親,這件事你知道嗎?」
小姐姐把婚書舉起來,道:「上面的名字,便是混了相公你的頭髮和指甲灰燼簽的。」
何施戰戰兢兢拉開被子一角,小聲道:「我、我不知道這回事兒啊,什麼頭髮指甲,我沒有給過別人頭髮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