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秀才老爺,將來可是要當官的,他一個小民可不敢得罪。也就只有這些老爺,才能有這閒情逸致,在春耕和秋收時分,出來搞什麼“郊遊“,對,郊遊,是這個說法。
“哦,如此,就多謝老王了。“張軒立馬打蛇上棍,然後進入正題,問道:“對了,剛剛小生好像看到王壯士在這哭泣,可是有什麼傷心事麼?”
“這……”王斌有些遮掩的躲躲閃閃,神情訕訕。畢竟一個大男人,被人看到哭泣可不是什麼好看的事。
“老王,如果遇到困難就說出來吧,也許小生能幫你一點呢!就算幫不了忙,你說出來,也總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裡強吧?”看到王斌面有猶豫,張軒連忙勸說道。
“這……”王斌看了看張軒,心裡想著,自己的委屈不敢對村裡人說,只能跑到這裡躲起來一個人偷偷地哭,這位張相公一看就是外鄉人,向他傾訴一下也好。至於幫忙,老王並不抱什麼希望。
於是放開了心懷,轉身又趴在樹上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震天,其聲悲切,直達人心。
張軒站在旁邊,靜靜地等候,也不打攪他,任他發洩。
哭了足足一刻鐘,老王才緩下聲來,抽搐著擦乾眼淚,待收拾好了,才想起張軒正在旁邊等著呢,於是立馬拱手賠禮道:“小人無狀,讓老爺見笑了!”
“沒事,我理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
張軒也哭過,在婉兒離開的時候,張軒整整傷心頹廢了兩天,如果不是寶兒無意中的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還不知道要頹廢多久呢!經歷了那次蛻變之後,張軒才開始真正成長起來。
“婉兒,等著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茂才公好文采!”老王喃喃唸叨著讚道,然後又神情悲慼的回憶道:“這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年,我們村一直給人做惡媒的王婆子,有一天突然瘦的成了皮包骨,整個人直接老了十多歲。”
說道“王婆子”三個字的時候,老王滿是怨恨中又帶著些許恐懼,連聲音都壓低了一些。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她是惡事做多了,老天爺懲罰她呢?”老王接著道。
“可是,一個月後,一切都變了,她成了那什麼大巫神的神使,一指頭就可以點暈一個壯漢,更能請出河神,水淹村莊。
大家都嚇壞了,就奉了那大巫神為新的河神,建造神廟,重塑金身,這些且不去說它。前兩年還好,那大巫神只是要我們每個月供奉三牲,一頭牛,一隻羊加上一頭豬。
雖然日子困難,但大家咬咬牙,也還能挺過來。
可是,上個月,那惡神吞了三牲還不滿足,這個月,竟然要讓我們每月進奉一對童男童女!嗚嗚嗚……”說道傷心處,老王又是大哭起來。
“什麼?童男童女?”張軒驚得大呼起來。每個月進奉三牲,特別是牛,就已經很困難了,也就是大河村比較大,要是換了別的村,早就破敗了。
現在這河神還得寸進尺,竟然想要吃人?
怪不得阿寶回來稟報的時候,說大河村裡籠罩著一股悲傷的情緒呢!不管這個月被選上的是誰,但還有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總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會被選上供奉給了河神。
張軒看著怨氣繚繞的大清河水面,心中一陣憤怒:“真是狗膽包天,既然你自己找死,還真留你不得了!”
“嗚嗚嗚……可憐我的妞妞和虎子啊!嗚嗚嗚……”
“老王,難道……”聽到老王的哭喊,張軒隱隱猜到了老王一個人偷偷出來哭泣的原因。
“嗚嗚嗚……嗚嗚嗚……”聽到張軒的詢問,老王哭的越加傷心了,好一會,才哽咽著繼續說道:“六年前,託天之福,婆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