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塊獎金。我請你吃飯。”
夏天的風蒸騰著暑氣,溫溫懶懶地,吹起她肩頸間的一縷髮絲。
蟬鳴聲不絕於耳。
沈姒站在豔烈的明光之下,白襯衫、校服短裙,素淨的面容依舊嫵媚清豔,一如夏日空氣裡不知名的花香,乾淨、清冽,讓人一接觸就上癮。
齊晟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好”。
真絕了。
跟在後面的總助摸了摸鼻子,心說自家老闆丟下別人籌備了半個多月的飯局,陪一個小丫頭吃撐死了一千塊的日料,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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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圓正坐在沈姒說的日料店裡。
聯考剛結束,班裡其他同學都在忙明天的會場籌備和衛生大掃除。她剛混成班裡的團寵,被指派出來提前點餐,順便偷個懶躲個清閒。
“火焰和牛,薄荷蛋筒,還有松露蒸蝶魚……全都來八份。”
店內的環境佈置有一點賽博朋克風,仿製的供電器,標誌性的廣告牌和霓虹燈牌,光線偏冷,很有特色。芋圓都不用翻選單,報了一長串菜名。
她翻了翻錢包,打算提前付款。
正低頭數錢,有幾個黃毛交換了個眼神,嬉笑著湊過來:
“學妹,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兒,借我點錢怎麼樣?”
旁邊一桌坐著一中的幾個學生,正拿勺子敲仙桃的許昭意抬了抬眼,眉尖輕輕一蹙。
好傢伙,敲詐保護費啊?
許昭意最煩這種在飯點沒事找事的,正要起身教這幾個黃毛重新做人,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又低又冷,“坐著別動,我來處理。”
結果旁邊芋圓頭也沒抬,抽出幾張粉紅色的大鈔,遞過去,“行啊。”
“……”
旁邊一中的幾個學生有點錯愕,心說這同學不會人傻錢多吧。
黃毛也很錯愕,本來準備好了恐嚇同學的,狠話都想好了。
她這麼配合,給他整不會了。
不過這樣也省事兒,他拿起幾百塊錢,得意地朝同伴晃了晃,就要走。
芋圓這才放下了錢包,溫聲問了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啊?”
小姑娘想法天真得給黃毛聽笑了。
“還?”
他們一行人交換了個眼神,鬨堂大笑,“妹妹,這可是我憑本事借的錢,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還?”
“原來你們不打算還啊,”芋圓恍然大悟,小狐狸一樣,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一行人,“學長這輩子都沒見過錢嗎?跑到京附來乞討,真丟人呢。”
“你說什麼?”黃毛變了變臉色。
“學長可能沒學上,”許昭意咬了一小口草莓沙冰,慢悠悠地在一旁諷刺道,“畢竟義務教育階段過了,學校現在沒有義務收留垃圾。”
黃毛被兩個女的換著花樣損了一遍,在同伴面前丟了臉,勃然大怒:
“你們他媽是一夥的吧?”
話音剛落,他衣領一緊,被人按著“哐當”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手指驟然收緊,直接扼住了黃毛的脖子。他漆黑的碎髮下眸色冰冷又寡淡,像淬了冰一樣,讓人肌骨皆寒,“好好說話。”
“我操,你們還不趕緊幫我?”黃毛哀嚎了一聲。
高中生打架最會欺軟怕硬,簡而言之,就是把“柿子要挑軟的捏”的原則貫徹到底,黃毛的同伴一看風向不好,打不過這邊人多的,轉頭奔向孤身一人的芋圓,“你們找死!”
旁邊一中的幾個學生還沒來得及替小同學出頭,就見對面接連慘叫。
“靠,我手怎麼突然麻了?”
“那女的帶暗器,她居然拿針扎我。打架還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