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曬,不少人都躲到看臺背面去,那邊常年背陰,牆皮上都生了層苔蘚。
賀昇回到班級休息處,沈毅風立馬湊上來:“誒?賀昇,你金牌呢?”
“送人了。”賀昇隨意道。
“送人?”沈毅風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不敢置通道:“剛拿到的獎牌,還沒捂熱乎就送人了?”
“嗯。”賀昇點頭,拿起箱子裡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靠,你高一到這會就參加了這一屆運動會,就拿這一塊金牌你還送人了?我還沒摸到呢。”沈毅風痛心疾首:“說說,送給誰的?哪個小狐狸精勾引的你?”
賀昇撩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吐出兩個字:“於澄。”
沈毅風突然覺得空氣零下三十多度。
媽的,就他多嘴,他不該問。
一天比賽結束,晚上於澄洗好澡,穿著黑色睡裙走出浴室,踮起腳關上飄窗,這會早就不是夏天那溫度了,白天還是熱的,夜裡風都是涼的。
白天賀昇給她的金牌被放在書桌上,似乎還帶著秋日操場的青草味,於澄把它拿起來,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youarethebest,always】
你永遠是第一。
趙一錢評論得最快:喲金牌?澄姐今天有參加專案?
沒幾秒跟評第二條:男子跳高組第一名???
緊接著第三條:賀昇????
於澄低著眼尾,嘴角彎著笑,回覆:嗯。
她把那塊金牌掛在床頭的金色掛鉤上,在睡前的最後五分鐘,她終於在朋友圈上面的點贊訊息列表看見了那個頭像。
第二天上午,先是進行男子四百米決賽,然後男子八百米決賽。
八百米剛點名預熱,操場一圈就圍了一大堆人,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賀昇和孫銘都在這場比賽中,雖然孫銘人品不太行,但長得還算不賴,也有那麼一群小女生追捧著。都是天之驕子,誰被誰壓一頭都不服氣。
“賀昇,你等會注意點啊,孫銘那小子指不定是什麼陰招呢。”沈毅風有點擔心,“誰給你遞水都別要知道嗎?”
賀昇無所謂地笑一聲:“怎麼?怕我被毒死?”
“哎,我認真的呢。”沈毅風眉頭皺成一團。
平常人參加運動會當然就是圖個熱鬧,但像賀昇和孫銘這樣的分數大佬,不管榮譽大小,都是最後可能落下差距的關鍵點。
附中年年都有保送京大的名額,除了看成績,就是這些素質分。賀昇是不在乎,但不見得別人不在乎。
“知道了。”賀昇被唸叨地不行,只能點頭。
八百米決賽開始簽到。
於澄走到主席臺上臨時搭建的廣播站,讓人給她讓了個座。
槍聲響起,白色的發令槍打出,幾乎是從起跑的第一步,賀昇就和後面的人拉開了距離。
觀眾席開始沸騰。
八百米比的也是爆發力,跟四百米相比,更考驗爆發的永續性。
賀昇一身黑衣黑褲,就像於澄遇見他的第一晚那樣,少年的碎髮被風撩起,t恤裡灌滿了風。第二圈開始了,他已經拉開第二名一大截。
可他還在加速。
沈毅風傻在原地,他終於明白這逼為什麼能這麼淡定。
因為有資本。
孫銘跟在後面連個屁都追不上,想耍手段都沒那個機會,根本沒什麼擔心的必要。
那道人影逆著光,耳邊只有風過的呼嘯聲。
整個操場鴉雀無聲,像是開水沸騰前的平靜。
於澄看著操場上的那個黑色人影,距離終點還有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