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眉顏剛回南城,這幾天上學放學都是讓許琛開車來帶的她,等到這陣子熱乎勁過去了,江眉顏便每天養養花看看景,也懶得過多管束於澄了。
所以,當於澄晚自習下課,繼續找賀昇放學一起走的時候,才知道賀昇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輛腳踏車,不帶後座的那種。
於澄心裡挺不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能在放學後這段時間再纏著他多待一會兒。
“腳踏車?”趙一錢切了一聲,一臉“這點小事也值得你愁半天”的表情鄙視地說:“這還不簡單,給他車胎放個氣不就得了。”
於澄白他一眼:“你確定不會被打死?”
趙一錢點頭,擺出一副不要臉模樣:“附中學子幾千人,他怎麼知道誰放的。放心吧澄子,就聽我的,這樣辦。”
說完給了於澄一個“信哥們得永生”的眼神。
於澄在心裡琢磨兩下,覺得趙一錢說的也有點道理,點了頭:“行,那就照你說的辦。”
戳人車胎這種事,於澄手生,第一次還是拽著趙一錢一塊兒過去。
教學樓旁邊路邊的車棚是走讀生停腳踏車的地方,傍晚,光線黑壓壓的,於澄領著趙一錢,找到高三十八班的停車位,準確地找到了那輛寶石藍的腳踏車。
趙一錢鬼鬼祟祟地貓著腰,忍不住“嘖”了聲:“好車啊澄子,突然間有點心疼。”
於澄不懂這些,拿出把美工刀:“行了,別墨跡了,說吧,怎麼搞?”
趙一錢說道:“找個能戳得動的地兒,用力一紮,完事兒。”
於澄:“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趙一錢肯定的點頭。
“行吧。”於澄推出美工刀前頭的刀刃,抬手摸了摸輪胎,用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往下按,隨口點評一句:“還挺結實。”
“靠。”趙一錢看著都有點眼紅,對這位姐無語了:“四萬多一輛,不結實點對得起人民幣嗎?”
於澄歪過腦袋,用腳踢了踢那輛車:“噢,那確實不便宜。”
“”趙一錢嘆口氣:“姐,你能換個詞嗎?不是不便宜,是挺貴。”
“聽著都差不多。”於澄邊說邊彎腰,將美工刀扎進輪胎,用力一拔,車胎氣立馬洩露了出來。
“好了?”趙一錢問。
“不然?”於澄抬頭,輕飄飄睨他一眼:“還給他削個花出來?”
趙一錢:“”
兩人大功造成地回到教室,晚自習下課,於澄靠在走廊上,等著賀昇結束。
天氣漸冷,她還是穿著短裙,一雙腿又長又直,賀昇揹著單肩包,自然地朝她走過來:“等我?”
於澄點頭:“嗯。”
賀昇照舊一副垂著眼的懶散樣,點了下頭:“那走吧,陪你到山中北路那兒打車回去。”
於澄詫異抬眼,問道:“你今天不是……”
賀昇垂下眼,下顎線抬起,深褐色的眼睛看向她:“怎麼了?”
於澄心虛地低下頭:“沒什麼。”
兩人走到花壇邊上,賀昇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拿出來,是沈毅風發了訊息過來,還拍了張照片:操,哪個畜生劃的車胎!
賀昇點選圖片,能清晰地看見他那輛腳踏車的車胎癟下來,露出一個口子。還沒回復,對面又嘩嘩譁發過來好幾條。
沈毅風:這可是我昇哥特意從京北託運過來的啊!
沈毅風:十二萬八的頂配版本啊!!
沈毅風:我跟這狗逼畜生不共戴天!!!
賀昇:
“有事?”於澄看他一直在看手機,問道。
“沒事。”賀昇摁熄螢幕,隨手收起手機放進校服褲兜裡,抬頭哦看了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