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落入長江,瞬間融入一體。
巡邏燈打到水面上,照出被雨滴砸出的水坑和四濺的水花。
天黑壓壓的,車內冷氣嘶嘶冒著,趙一錢在前頭駕駛位拎著淋溼的領口,許顏坐在副駕駛動作一致,齊莢一聲不吭地裹著外套坐在後頭。
她本來想到小酒館裡避雨,等下的小點讓家裡面來接她,沒想到許顏拉著她就上了他們的車。
車裡有兩條備用乾毛巾,許顏分給齊莢一人一條,匆匆忙忙擦掉身上的雨水,抽空還往趙一錢頭上敷衍地糊了一把。
擦完,她轉過頭,見齊莢還在一點點擦著潮溼的棕發,側臉線條柔和,外套下是白皙的腿彎。
“哎班長,你冷不冷?”許顏回過頭問:“冷的話把冷氣關了。”
“不冷,謝謝。”齊莢小聲道。
“那你冷的話跟我說哦。”許顏衝她眨下眼。
“好。”她點頭,又說了一句謝謝。
車一路開,雨太大了,刮雨器不停地刷著車窗,道路都覺得黑壓壓的一片。
“那個班長,你有沒有想聽的歌?”許顏又問。
沒別的,車裡太安靜了,趙一錢專注開車,齊莢也不開口,車內安靜到氛圍有點尷尬,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都行。”齊莢笑笑。
許顏朝她比個ok的手勢:“那我隨便切咯。”
“好。”
隨著幾下點選,音響裡緩緩放出一首老歌,音色帶著沙啞的顆粒感,有歌這麼一調節,氣氛瞬間放鬆不少。
趙一錢邊把著方向盤邊朝後視鏡看一眼:“班長,發呆在想什麼呢?想祁原?”
“嗯?”齊莢望向窗外的眼神瞬間條件反射地收回,眼眸垂下朝腳尖看:“沒有。”
“沒事,有什麼跟我們說,咱們誰跟誰啊。”趙一錢樂了:“他今晚沒來。”
“嗯,我知道。”齊莢點頭,微不可察地嘆聲氣。
“對了,我們一直納悶呢,你到底為什麼看上祁原啊?”許顏問道。
要不是她表白,估計高三十八班全班四十二個同學,沒一個能看出來。
“因為他很好啊。”齊莢很自然地說出口。
“靠,你看上他臉,看上他多金,哪一條都成。”許顏笑個不停:“就他高中那個樣,怎麼也扯不上好這個字吧。”
“不是,他真的很好。”齊莢肯定地點頭。
是她中考失利,分到分部後,遇到的最好的男孩子。
“行行行,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我懂。”許顏打趣她。
“不是,是他真的很好。”齊莢正想解釋,又被打斷。
“那你倆現在發展到什麼關係了啊?”許顏一臉的八卦,瞪大一雙眼睛著看她,腦袋從剛才就沒轉回去。
“我和他”齊莢垂眼看著自己搭在腿上的手,睫毛輕眨兩下,忍不住地摳起手指:“就是朋友。”
“就朋友?”許顏問。
“嗯。”
“那朋友也分很多種嘛,好朋友,男女朋友,炮丨友”許顏不怎麼正經地一個個細數:“你們是哪種朋友?”
齊莢抬起眼睛對上她好奇的視線,有些無奈:“就是,最普通的朋友。”
“這樣啊。”許顏臉上神情透露出些淡淡的失望。
印象中從齊莢表白到現在,也過去一年半了,祁原也單著,兩人一個城市上大學,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怎麼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抱歉啊。”聽出對方話裡的那點期待沒得到滿足的失望,她無奈地又把頭低下來。
“這有什麼抱歉的。”要不是勒著安全帶,許顏簡直想捏她兩把:“你那會不是說要追他的嗎?就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