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的眼光頓時被遠方的亮點吸引,身子疾轉向雲朵前進方向,瞠大眼睛問道:“是那裡嗎?”多久沒接近熱鬧了,他都差點要遺忘醬爆牛肉的滋味是如何。
楓樵愛理不理的答道:“快把尾巴收起來,怕人家不知道你是狐妖嗎?”幻化成人型居然不收尾巴,楓樵老早就想念念古云了,一張嘴便捨不得停下的繼續說:“狐妖也該有狐妖的樣子,既然要變成人,就該有人的樣子,什麼是人的樣子?就像我這個樣子,我是什麼樣子?你看的見,就該好好學一學……”仍在叨叨不休中。
古云略過楓樵的諷刺意味,他感動萬分的凝望亮點,隨著亮點的越漸放大,古云眼底閃耀的波光就越漸明顯。
擤擤鼻子,古云沙啞的說道:“師父,你果然是好人,帶我來市集吃東西,小云兒一定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來世你當我的兒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楓樵彎起嘴角微笑,想不到古云是隻懂得報恩的狐妖,可仔細一想,楓樵突然氣的結巴罵道:“什麼當你兒子,你你你還想當我老子不成?”
古云裝傻充愣的呆笑著,將視線瞥向另一邊,不一會兒指著亮點叫道:“快到了、快到了。”企圖模糊焦點矇混過關。
“喔?”豈料楓樵真的中計,伸長脖子向亮點看去,還真的快到了,亮點已不是亮點,已經清楚可見村莊架構。楓樵不預期做了一個挽花的動作,手掌收斂的瞬間,腳下雲朵同時消失無蹤!
“哇哇哇哇哇哇!”古云驚天的尖叫貫耳襲來!少了雲朵的支撐,古云毫無預警的往千丈深的山林墜落。“哇哇哇哇哇!”一聲聲尖叫因高度差異而有所不同,只見他四肢沒目標的亂抓,舌頭吐的老長,可見真的嚇壞了。
楓樵老神在在的飄浮於高空,伸出雙指做出挾的動作,指間一併攏,古云便停止墜落速度卡在半空中、尖叫也同時噤住。
“咦?”古云還來不及收回貼在頰上的舌頭,先是摸摸自己頭,幸好還在;又摸摸自己的身子,熱呼呼的代表沒事;接著摸摸腿……等確定完全身都好好的才安心大呼一口氣:“呼,果然好事不能做太多,壞人才長命。”
楓樵將併攏的雙指往上一提,“上來。”
古云的尖叫重回到耳畔,“哇哇哇哇哇哇!”像是被用繩線捆住一樣,古云隨著楓樵的動作彈回高空中,卻飛過了頭,越過楓樵之後又被狠狠的拋下落於楓樵掌中。
楓樵似乎早就計算好,攤平手掌在等待,看著古云驚慌無主的表情,楓樵忍不住消譴:“好玩嗎?要不要再來一次?想當我老子,也得等你有本事。”
古云可沒閒工夫回嘴,偌大的身軀縮在一個枯癟的手掌上,還挺沒安全感的,雙手下意識緊扣住楓樵的手腕,顫著聲音撒嬌:“師父,小云兒不乖亂說話,您不會那麼小心眼記恨吧?嗚嗚,要是小云兒摔下去,就沒機會再伺候師父了,嗚,我不是怕摔下去,我是怕沒機會再見到師父。”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已罵了不下千百回:“你這個愛記恨的死老頭。”
楓樵努努嘴巴,又是一哭二鬧的伎倆,但他偏偏吃這一套。抖抖手掌,古云立時往下掉去,楓樵以迅雷之速抓起古云的後領子,才免去古云摔死的慘劇發生。
“油嘴滑舌,走。”一聲走,兩人只是眨眼時間便立於山林裡面。
古云踩著踏實的土地,淚水險些噴湧而出,“活著真好。”跨張的趴下地面親吻土地,古云嗅著地上的泥味,卻有如聞到世間罕見的芬芳,一臉滿足。“喔,天呀,你還是眷顧我的吧?”
楓樵理著袖子、裙襬,一面催促:“走不走?再不走市集都要收攤了。”
古云咚的站起身子道:“走!小云兒願意跟師父走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七大洋三大洲、上天下地、草原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