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折返鶴屍身邊。思考良久,爪子一張,竟將白鶴的羽衣撕下,血淋淋的鶴屍現於地面,好不恐怖,血紅擴散。把羽衣暫掛於石頭上,徒手挖了個坑埋葬白鶴。接著來到博儒屍首附近,村人已下山,可博儒的屍首依舊沒人理會。一嘆,拾起地上的屍首,不理會妖怪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同為人類的博儒也是死後無人理?古云又不懂了,人類真是怪東西。於白鶴的墓旁再挖了個坑,這回是葬博儒,盯著兩座墓看……古云吸吸鼻子,希望死能同穴可以是他們僅剩的安慰。變回狐狸,咬著羽衣離開。
古云一回白蓮谷,就聽見乙空的啜泣聲。順著聲音回狐窩,就看見乙空正抱著鶴蛋縮在床角哭,死的不是他的親人,和玉兒認識也不到一天,居然能讓他哭成這般,古云真不曉得該怎麼勸慰。
查覺古云回來,乙空抬頭,先是瞠眼,才道:“古云……你咬著……”血紅色的羽衣。
“那隻鶴的羽衣。”古云冷冷的說。見乙空還會說話,這才放下心。
“你怎麼把她的皮剝了!你好狠呀。”氣極,沒想到古云這麼無情,乙空也不顧手上還抱著蛋,腳跺著床板,震出碰碰碰的木板聲。
“這是牠娘……唯一能留給牠的東西。”古云沒生氣乙空的誤解,勁自轉身出狐窩。羽衣上還沾上血,得清洗乾淨才行。
“古云……”原來最心細的是古云,乙空頓時心生愧疚,淚水又掉下了,心好酸……可憐的蛋,無父無母。
事過境遷多日,這多日來,兩人儘量調適心情,好不容易回覆正常些,卻仍是偶會無故嘆息。
讓人擔心的是鶴蛋,一點動靜也沒有,古云用白鶴的羽衣包住鶴蛋,乙空則像個母親般,整天抱著蛋行動,說什麼小雞也是這樣孵的,敢情他把自己當母雞了?古云不想消譴他,任他自己去玩,如果能讓乙空心情好一點的話。
乘著涼風,古云趴在谷中打盹。乙空卻不可愛的出現,打擾這清閒,“有有……”一句話說不清,乙空僅能緊張的在古云面前比手劃腳。
“有什麼?”歪著頭,實在不懂,古云咬起一片花瓣玩耍。
“這。”乙空指著自己的懷裡,是那顆蛋。
“有孕了?”古云嚇一跳,乙空真的變母雞了?口中的花瓣隨之掉落。
“不是啦!是蛋有反應了。”被這一氣,乙空挺順的回嘴。
“那快放下牠呀。”有反應了還抱的死緊,只怕小鶴會悶死在裡頭吧。古云跟著一塊著急,這麼多天,還以為蛋死了。
“好好。”乙空就地將蛋放下,並解開外層的羽衣。
兩人盯著蛋看,果然有反應,蛋殼發出震動,似乎是小鶴努力想打破蛋殼。喀!喀!好像很辛苦,蛋殼卻不給面子,一點裂縫也沒。
“用力呀。”古云緊張的喊著,好像這般能給小鶴力量。
“用力!”乙空彆著臉,雙拳緊握。
啪!不負兩人期望,蛋殼裂開小縫,喀!縫隙漸大……可再來的景象,令人傻眼。縫隙裡伸出來的東西,不像鶴嘴,倒像是……手指?蛋裡的是娃兒不是鶴?蛋殼越破越大洞,已可以看見一條手臂,肥嫩嫩的,挺美味的感覺。
“古云,你看到了嗎?”乙空比著那條手臂。
“嗯,好像是個娃兒。”古云點點頭,喜悅佔滿心頭,是個小生命。
“嗚嗚……”娃兒已打破蛋殼,皺著小臉蛋嚶嚶啼泣。是女娃,好不可愛,至少在兩人眼中,她很可愛。
“不哭喔,抱抱。”乙空疼惜的從破碎的蛋殼中把女娃抱出,鶴妖生的就是不一樣,女娃一出世已像滿月,骨頭並沒像初生嬰娃那麼柔軟,不過……好像比一般的娃娃小了一號?乙空也沒見過初生娃娃,不是很瞭解。
“乖喔,我是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