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猛的回過神,看著面前小oga的臉。
桃花眼裡依然像平時一樣盛滿笑意,如果不仔細看,輕易就能忽視那藏在眼底的一點兒不安,還有一點兒期待。
申夜心頭一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秦歌的頭,「我信,你不會濫殺無辜。」
秦歌眼底笑意深了幾分,真好,這個世界的申夜也像原來一樣無條件的信任他。
正要開口,就聽申夜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怎麼樣?」
「嗯?」秦歌看著他,「你有辦法?」
申夜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我可以向局裡申請,死刑犯由我處置。」
他的底線不允許犧牲無辜的生命,秦歌也不會願意,但按照局裡規定給秦歌打下那針永久性抑制劑,申夜又捨不得。
兩權之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局裡?」秦歌一下沒聽明白,問了一句。
申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犯了臥底的大忌,自扒身份了。
不過,他還是願意相信秦歌。
於是申夜一股腦的把自己一個月前來秦家做臥底,到昨天局長找他的事情都說了。
秦歌撐著下巴看著申夜,心裡柔軟的像是塞了團棉花。
等申夜說完,秦歌才道:「我願意用抑制劑。」
申夜一怔,「你…」
秦歌彎起眼睛,「秦家如果真的倒了,你養不養我?」
申夜笑了,點點頭,「養的,我養你。」
「那不就行了,不過,」秦歌話音一轉,「不是現在。」
「申夜,」秦歌正了神色,「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信我是不是?」
「嗯,」申夜認真回道,「只要是你說的,我就都信。」
秦歌握住了申夜的手,「我知道是誰,是誰害了你的爸媽。」
申夜的手驟然變涼,止不住的顫抖。
「你師傅,」秦歌說,「是不是姓冇?」
申夜沒出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歌。
「我夢到了,」秦歌搓了搓申夜的手背,「從頭到尾我都看到了,我能確定是真的。」
申夜依然沒說話,腦子裡亂的像鍋粥,有很多曾經被自己忽略的畫面爭先恐後的往外湧。
比如每次他說起他爸媽時候,他師傅都會有些躲閃的目光。
申夜過去一直以為,是那老頭愧疚自己去晚了,沒有救下他的爸媽。
再比如,他師傅數十年如一日的告訴他秦家就是兇手,但卻從來拿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證據。
因為根本就是場嫁禍阿!哪兒他媽來的證據?
「申夜。」秦歌見申夜一直不說話,叫了他一聲。
「我沒事兒,」申夜回過神,苦笑一聲 「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就是,我就是有點兒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
秦歌探頭出去,用力吻上申夜的嘴唇,直到感覺到握著的那雙手重新恢復了溫度,才放開他,簡單和申夜講了仙鶴之前說過的原因。
這些話今天換任何一個人和他講,申夜都不會相信。
那是他的師傅,把他從深淵裡拉出來的師傅,養了他十年的師傅。
在別人面前,他一定會像維護秦歌一樣維護他的師傅。
但偏偏,說這些話的人是秦歌。
不是秦家主,是秦歌。
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潛意識在告訴他,如果這世上只剩一個人可以相信,也只能是眼前這個。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秦歌道,「我都會陪你。」
「我想讓他生不如死,」申夜猛的抬起頭,因為太過用力,額角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我想讓我爸媽曾經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