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夜惦記著帶秦歌回家,便道:「不用了,我也算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一直把你當弟弟,這點兒小事兒沒什麼可謝的。」
「申哥這話說的,」程銘笑,「這對申哥來說是小事兒,可對我來說卻是真的幫我解決了一件人生大事兒阿。」
一旁的秦歌實在聽不下去了,懟了一句,「行了,申總都說了不用謝了,就是替你找了份兒工作,別說的替你找上媳婦兒了似的。」
程銘一噎,瞪了秦歌一眼,出去了。
申夜無奈揉了揉眉心,這小孩兒,真是嘴硬說不吃醋呢。
程銘出了門兒,看了看手裡手機無意間被他劃到了照相功能,頓時又計上心來了。
那邊兒秦歌和申夜晚飯都沒吃,就一路直直開到了申夜家樓下。
等電梯的時候,看著那紅色數字一下下的跳,秦歌忽然笑起來。
「笑什麼?」申夜側頭看他。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秦歌笑著問。
「怎麼會不記得,」申夜也笑了,「我那時候可是忍了九九八十一次想問問你要不要上去坐坐的。」
「哦~」秦歌故意拖長了音調,「原來申總那麼早就想著潛規則我了。」
申夜無奈看他,「那時候你還不是我秘書吧?」
「哦,」秦歌立刻改口,「可現在是阿,您現在不一樣想著潛規則我?」
秦歌嘴皮子究竟有多快,申夜太清楚了,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也不和他爭,反問:「那你呢,第一天認識就想著跟我回家?」
「我阿,」秦歌一邊說一邊推著申夜往開了門兒的電梯裡走,「我是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幹你!」
「秦歌,」申夜聲音一下就啞了幾分,「你也就再享受這短短几十秒的嘴上快感,進了家門兒,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到底是誰幹誰。」
秦歌閉嘴了,申夜以為小孩兒這是知道怕了,沒想到進了家門兒,秦歌忽然彎下腰貼著他耳邊兒道:「申夜,嘴上快感有什麼意思,我等著你讓我享受幾十分鐘的全身快感。」
申夜呼吸一窒,一把把小孩兒拉到腿上,給他脫鞋。
脫著鞋,申夜的神思終於回籠了幾分。
他生來就殘疾,一直以來他也從沒忘記過這點,但自從遇到秦歌,在這小孩兒面前,申夜真的總會忘記自己是個不良於行的人。
大概除了秦歌,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兒不一樣,最好的也不過是同情憐憫,但秦歌不是,他能明確的感覺到,秦歌在把他當作一個和他自己完全平等的人。
但再如何想,這兩條癱腿卻是不爭的事實。申夜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有點兒不敢脫鞋。
秦歌已經穿好脫鞋站在一邊兒了,有點兒奇怪的看著申夜,「你發什麼呆?」
邊說邊順勢蹲下來要給申夜脫鞋,申夜猛的回神,按住秦歌的手,「我自己來就好。」
秦歌一頓,沒說話站了起來,不知為何,總覺得申夜像是一下回到了兩人最初認識,連給他推個輪椅都會被拒絕的時候。
申夜的動作很慢,心思千迴百轉,不停的猜測秦歌看到之後的反應,甚至萌生了一點兒退意。
但最後,申夜還是脫下了鞋。
秦歌看見申夜的腳上,還戴著個東西,像是繃帶一樣交叉在腳背上,腳後跟好像還連著一條到腿上。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東西叫足託,用來矯正足下垂的。
秦歌心裡有點兒酸澀,又一次蹲了下來,想把這東西給申夜取掉,戴了一天了,一定很不舒服。
只是伸過去的手又一次被申夜按住了,申夜看著他,眼睛裡帶上了點兒哀求,「秦歌,取下來會很醜的。」
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