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收回旨意,言下之意卻把自主權交給趙不逾,他若不想成親,那就拖字決,當然,婚約不會因為拖延而消失,決定權最終還是在趙祖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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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家和恆王府的關係,如一記響雷,震的所有人神色驚變,莫不無措的重新審視自己的位置。
變化最明顯的是和恆王有婚約的曹褚兩家,雖說這兩家是位居一品二品大元,但鑑於項家和皇位之間的密切聯絡,可從沒人敢輕視項家人。
褚汝明原是做兩手準備,想著不管誰做皇帝,他都要會成為最後的大贏家,可看目前這狀況,陛下似乎傾向恆王王爺。不過褚汝明是頭老狐狸,即使有這樣的打算,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太子翻臉,太子這邊他按兵不動,恆王那邊就讓褚蓉的多下些功夫。
褚蓉本就對花葵心有記恨,讓她去巴結奉承心有萬般不願,直窩在房間生悶氣,可惡的窮女人,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竟敢和她搶男人,風頭還壓過她,想到以後要看她臉色,褚蓉就一肚子氣。
小丫鬟低頭擦著桌子,偶爾抬眼看褚蓉,因為分心擰抹布時髒水不小心濺在褚蓉衣袖上,褚蓉立即變了臉,正愁火氣沒地方發,她就送上門來,抬手朝丫鬟的臉摑下去,“不長眼的東~西。”又一揮手,一盆髒水打落地上,“給我舔乾淨!”
丫鬟跪在地上求饒,“小姐饒命,奴婢該死,奴婢不長眼,求小姐饒恕奴婢。”
褚蓉笑了笑,拈起盤中的點心扔在地上,抬腳踩下去,糕點和髒水混在一起成了泥,“舔不乾淨就把你丟給養馬的瘸子。”
想到那個嘴歪眼斜、臉上長著猴子、一身惡臭的馬伕,丫鬟立即反胃,跪在地上求饒道,“小姐,奴婢家在斗方鎮,和恆王和側妃曾是鄰居。”這丫鬟正是招弟,家中有親戚在丞相府做事,剛來時在廚房做事,管事見她做活幹淨勤快,就派到褚蓉的院子,前幾日褚蓉去王府探望花葵,她正是其中一位捧著補品的丫鬟,當場認出花葵,嚇的她大驚失色,低著頭再也不敢抬起,回去後向人打聽了恆王的樣貌,當下確定正是斗方鎮的莫離,近三年不見,兩人搖身一變成了王爺和王妃,她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自是不敢貿然多嘴,只是目前為了自保,也就豁出去了。
“斗方鎮的鄰居?”褚蓉曾讓人查趙不逾的過去,可惜無從查起,不曾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勾唇一笑,朝她招手。“小招,來坐著,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奴婢不敢。”招弟從地上站起來,垂首立在一側,開始娓娓說起關於花葵和莫離的事,當然她曾有心勾~引趙不逾那段略過。
褚蓉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的點頭, ;只是她說的大多是兩人如何恩愛的事,這些是她壓根不想聽的,“你知道他們從哪裡搬過去的嗎?”
招弟想了想,道,“記得項小滿曾提過,他們原先住的村子在和番邦交界處,有個奴隸市場,他們家在村上開了飯館,至於其他的,奴婢就不知了。”
褚蓉端起茶杯呷口茶,心中琢磨著該怎麼利用這個丫鬟,“小招,兩年多不見,你該是非常掛懷昔日的鄰居吧?”
招弟有些心虛的別過眼,“大家是鄰居,平日裡彼此多少有些關照。”
褚蓉似笑非笑,冷冷睨她一眼,道,“遠親不如近鄰,小招,我帶你去王府走走,讓你們敘敘舊情,恩?”
在這大宅院待了兩年多,招弟自是明白一些人際相處的門道,明白自己說的話似乎惹了褚蓉不痛快,立即跪下來表衷心,“小姐,奴婢是丞相府的人,和那側妃相處時間不長,沒多少情分。”
“我又沒說什麼,你如此緊張做什麼。”褚蓉虛拉住她的胳膊讓她起來,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小招,聽說你和妹妹賺錢供弟~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