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漆黑的樹林中,幾道刺眼的刀光劃破了樹林的靜謐。衣衫襤褸的老者身上是深可見骨的刀口,鮮血染紅了破碎的布條,卻是依然拼命地往樹林深處跑去,手中還死死地牽著一雙白皙的小手。
“寒伯,你……放下我先跑吧,帶……帶著我……你也會……被後面的人抓……住的。”少年在急速的奔跑中劇烈地喘息著,吃力地說這一句話。看著眼前有些踉蹌的身影,他雙眼變得溼潤,突然覺得這陰冷的樹林也沒有那麼嚇人了。
冷寒是他母親的暗衛,是從母親小時候就一直保護在她身邊。父親平日裡對他和母親很好,但他知道父親不喜歡母親,更不喜歡他,對他們這麼好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能夠感應到別人對他的好壞是否是出於真心,對他說的話是否是真的。所以從出生後就一直跟著冷寒,他能感到冷寒是真的疼他。冷寒也一直在充當著他父親的身份,教他習武。可是他天生體質原因,不管怎麼修煉都不能練出一絲內力來,退求其次,也就只能練練外家功夫強身健體。
冷寒不理會少年的語言,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跑,同時還仔細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他用力將手中的少年往前一推,大喊一聲:
“快跑。”
停下來轉身向後,緊緊地握了一下手中的劍。原來,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排黑衣人,鋒利的刀刃在黑暗中閃現出一道道冷光。
“還不快跑!”見少年還在那裡站著,冷寒又是一聲巨吼,接著揮劍上前,衝向黑衣人。
刀劍交戟中迸發出片片火花,冷寒手中的劍揮舞出殘影,但他武功雖高,卻也架不住對方的人多,而且對方也是用以命搏命的打法,招招直指要害。片刻兩個黑衣人就突破他的防線,逼近那個少年。
見此,少年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警惕的戒備著那兩人的靠近,在兩人來到身邊的同時,揮劍向兩人斬去。但是他過於年幼,刀劍相撞的力道將他掀翻在地,一個黑衣人上前,手中的刀向著少年的脖子斬去。
“叮”的一聲,電光火花間,一點星光在刀上閃過,刀就一下飛得老遠。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如夜鶯般婉轉悅耳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濃濃的疑惑,可是臉上依然一片清冷。一行人齊齊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月光透過樹林的間隙,零星的照耀下來。月光下,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懸在樹上。
雲輕然有些不高興,一場好戲沒開演多久她就不得不打斷了。那群黑衣人的動作太快,要是她再不開口,這個少年就沒命了,好不容易等來這麼一個人,她可不能就這麼把他給玩沒了。
黑暗對她的視線沒有阻礙,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望向她的少年。白色的衣服上繡有精緻的花紋,能看得出他身份不一般,但是此時卻很是狼狽。滿身的泥土,衣服也有些破碎,手臂上的刀口不斷地滲出鮮紅的血,臉上也有不少擦痕。不過最為獨特的是他那及腰的銀色長髮和銀灰色的瞳孔。
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了那飄逸的黑髮,少年心中一陣焦急,彷彿又看見了自己活潑可愛的妹妹倒在面前血泊裡的場景。
“小妹妹,快跑,這裡危險。”急切中,少年的聲音都變了調,溫和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聽了少年這話,雲輕然只是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冷寒倒是警惕地看向她,就算是他的注意力都在打鬥當中,但是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小女孩能夠無聲無息地來到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可以說她,或者更準確的說來她背後的人很不簡單,靠她也許今天能夠逃過這一劫,也可能會更加危險。
“這裡有什麼危險呢?”雲輕然身體裡的惡趣味突然來犯,逗起了眼前單純的少年。
“這些穿黑衣服的都是壞人,他們會殺了你。”雖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