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不大,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嚴肅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的舉動,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他看王子完全睡熟了,就問方針道:“上一次在醫院襲擊你的那個人,你認識他嗎?”
方針沒料到事隔這麼久,嚴肅還會問這個事情。她想了想搖頭:“應該不認識。”
“看清他的臉了嗎?”
“沒有。只記得是個男人,五官沒看清。他當時穿了件衛衣,帽子戴在頭上,臉上還戴了墨鏡。而且事發突然我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兒。”
“如果把他帶到你面前,你能認出他來嗎?”
“這個……”方針咬唇沉思片刻,“不好說。如果當天抓到的話可能還能認出來。可過去這麼久了,我沒有把握。”
“你覺得那人認識你嗎?”
“不知道。但我有種感覺,他好像是故意推我下樓的。”
嚴肅於是不說話了。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襲擊方針的人應該就在醫院,至少也是和醫院有關的。他很清楚那天醫院電梯停開的事實,也料到方針會從樓梯口走。看他那樣子不像臨時起意打劫錢財,一般人不會在醫院下手搶錢,更何況方針說他是故意的。顯然他在意的是人不是錢。
“方針,你仔細想想,那天在醫院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方針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那天醫院裡發生的一幕幕都從眼前閃過,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大概三分鐘後,她重新睜開眼睛:“沒有,除了碰到兩個熟人外,沒什麼別的事情。”
“熟人。你是指沈騫和他媽媽?”
“沈騫你認識,不過那天他旁邊那個不是他媽媽。”
“那是什麼人?”
方針看著後視鏡裡嚴肅深沉的眼神,淡然一笑道:“那是羅世的母親。”
那天晚上的談話就這麼終結在了這句話裡。嚴肅沒再追問下去,方針也就不再說了。他們兩個無論表面看起來多麼平和友好,只要一提到“羅世”,氣氛就不可能再愉快下去。
嚴肅把方針送到家門口後沒急著把車開走,而是目送她上樓,眼看她房裡的燈亮了起來,這才調轉車頭往自己家開去。他把王子送回家後回房衝了個澡,本來想就這麼睡下的。結果躺床上翻了兩個身發現睡意全無,索性打電話約李默出來喝酒。
他們又去了上次帶方針去的那個酒吧,李默一見他就直搖頭:“聽說你上回在這裡開葷了?哪家的姑娘這麼有幸……”
“是方針。”嚴肅開口打斷了李默的猜測。
“方針?那個瘦瘦小小看著有點單薄的女人。你怎麼上哪兒都離不了她。上回在醫院也是,我怎麼看你們三個都像一家三口。”
“我跟她成不了一家人。”
李默舉起酒瓶自顧自跟嚴肅碰了碰:“怎麼,嫌棄人家有案底,還是家裡太窮配不上你?”
“窮不窮的我無所謂,家裡長輩大概更在意一點。至於有案底,這個事情確實比較棘手,但要是真看上了,殺過人我也不在乎。可方針不行,她那案底就是因為我才留的,我再怎麼自負也不會娶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回家。”
“你還記得這一點?我以為你早忘了。看你最近跟她走得這麼近,我還在想嚴肅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覺得人生平淡無味缺乏刺激,非要找點不一樣的東西來玩玩。”
嚴肅舉起瓶子灌了自己一大口:“我不是在玩,她也不是物品。”
“那你是認真的?”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李默聽著他挺富有佛理的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沒再追問嚴肅對方針的感情,而是叫人上了一大堆烈酒,似笑非笑道:“嚴少爺今日想要醉一回,我就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