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樹銀花璀璨夜空,而為了確保這足夠支撐一夜的煙花燃放安全,便是將地點選在了這大河邊上的停船碼頭。 從船上向碼頭看去,人潮黑壓壓的擠滿了一片喧雜熱鬧,而大河上停泊的白玉船與陸地遙遙相望,正牽巧的應了那句“隔岸觀火”。 定是不止有焰火的絢爛,那沖天的亮光將大河上的白玉船舫染成無數種斑駁色彩,惹得兩邊人皆有驚歎,碼頭上甚至能將雲端仙境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更增添了一抹別樣的秋月之色。 美景配佳人,更勝天界風流。 江小月與露水調皮的抓著欄柵,欣喜萬分的東指西問:“姐姐快看!那個煙花居然是紅色的!可真是稀奇!” “還有那個!小姐看那個,好像兔子!” “嗯…是挺好看的…” 江芷蘭卻心不在焉,此刻神遊也不知飛到了何處天外,連對這親妹妹的回應都敷衍至極,玉手懷情就欲去摸懷裡的胭脂盒,可顧慮使她停下手後又止不住的嘆氣一聲。 “咦,許公子怎麼沒出來…還有昕院主也沒有…” 小露水左右探了探腦袋,除卻一群桃紅柳綠,只覺得不見那一身熟悉白衣,這美景都失了些風趣好玩。 “他?呵呵,還不知和自己那親親姐姐在做些什麼鬼祟之事!” 陸鳶嵐方才重新洗完香浴,髮間的水露襯得容顏嬌豔無比,可那清冷玉臉上分明寫滿了惱怒憤恨,自是為方才被那登徒子輕薄的差點丟了面子。 “咦?鳶嵐姐姐為什麼這般說?” “哼!小月你可要小心著些。還有那姓昕的女人,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總會教些奇怪葷俗的東西給那混蛋。若是你一不留神,怕是骨頭都被吃得不剩!” “啊…是嘛…” 陸武魁苦心勸導,小倉鼠左耳進右耳出,點頭說好轉身忘,被花花焰火又吸引去了目光,對於剛才的話不記得半點。 見自己妹妹如此不聽勸,依舊我行我素,江芷蘭對那正恨恨的陸鳶嵐苦笑搖頭:“我這妹妹就是這般不聽人話,調皮的很,陸武魁別往心裡去…” “這點我也很能理解,因為自家那個弟弟比小月還要不聽話些,整日做些惹人惱火的事,氣人的很!” 陸鳶嵐心裡其實是挺喜歡這個總是溫柔爾雅的江家大小姐,雖說曾經與她有過那麼一段逼婚過節,不過事已如煙況且皆大歡喜。再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也沒必要總是抓住不開心一直嚼舌,能與這良人交心亦是極好的。 她隨即淡淡一笑道:“芷蘭姑娘是比我小上半輪年歲的,卻這般成熟穩重,讓人心裡歡喜的很。” “啊…陸武魁言重了,芷蘭只是性子平淡了些…” “哎…若不嫌棄我這武夫粗人,以後便叫你一聲妹妹好嗎…” “這…這可以嗎?芷蘭這般…” 大小姐卻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翻湧著羞喜,連那素白玉容上都點綴了些些粉暈,煞是好看迷人。 同為女子的陸鳶嵐看向這嬌容羞澀都失了一瞬的神,心裡不由暗歎一聲真是好溫雅可人的恬淡佳人,便親熱的攬住江芷蘭肯定道:“那是當然!我早就想要一個如芷蘭這般聰明溫柔還體貼人的妹妹了,哪像某些人…胸前空長了幾坨肥肉,快把自己腦子都給堵上了都不自知,整日裡儘想著些歪門邪道!” 她一番指桑罵槐逗的江芷蘭掩唇偷笑,心裡清楚這新認得姐姐究竟是在發些什麼醋火。 “話說回來,芷蘭妹妹心裡可有什麼喜歡的人?” 發完了心中牢騷,陸鳶嵐轉而問起閨房私話,可問題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正巧問到江大小姐的心坎,讓她陡然間沒能回過味來,趕忙搖搖頭淺笑道:“芷蘭今年也才二九之歲,尚還未想過談婚論嫁…” “這樣啊…不過妹妹如此優秀的女兒家,什麼男人都是配的上的!” 陸鳶嵐誇的真切,可江芷蘭聽著卻心裡驚羞,腦海此刻確實浮現出一張溫柔如風的笑臉,便趕忙搖頭將那不切實際的虛妄驅逐。 “哪裡…芷蘭還差的遠呢…” 這邊談到趣處,許輕舟與昕紫釵也從房間裡姍姍來遲。 “都在呢?如此神情又是在聊些什麼?” 許同志一馬當先,想要緩解某些人的殺意神情,可陸鳶嵐看著那眼裡蘊滿了痴情春水的昕紫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