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送晴雲無落雨,海棠卻比昨夜嬌。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所有的負擔都全部放下,陸武魁沒了往日的不懈努力,不過兩個時辰後就開始哀羞求饒。 許輕舟自當憐惜,隨即收了神通緩緩與她相擁而寢。如此一夜良宵短,日上三竿仍夢眠。 待到許輕舟睡醒之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佳人在側尚未脫離夢鄉,董兒亦是來叫了好幾遍門都未聽見回應,心裡又喜又酸,便一跺玉足氣罵了聲臭哥哥後鼓著玉腮離去了。 “呵呵,這丫頭…” 許輕舟原本也想著起了身出去,可稍微一動才發現已經被這睡美人牢牢鎖住了,半點也動彈不得,又怕驚擾了她的美夢索性與她一直這般躺著。 望著懷中的熟睡佳人,他滿心都是從未有過的安然滿足,卻見那玉顏眉頭不再像曾經那般總喜歡皺著,又或是冰冷冷的蹙成鋒芒,此刻如同化成了春雨般的溫柔可人。 香腮邊因為滋潤後而染上的粉霞更增添了幾抹睡意風情,一時間許同志明白了情不自禁這個詞語的意思,慢慢探頭吻住了那柔軟清涼的菱唇。 許是許輕舟的溫熱呼吸拍打在臉上太久,陸鳶嵐迷迷糊糊間睜開劍目甦醒過來,入眼便是那昨日喚了自己五百多聲娘子的溫柔夫君。 “輕舟…” 睫毛微動,她一時未明白髮生了何事,待到昨夜的風花雪月,痴情告白,春水流連在腦海中一晃而過,這才終於羞澀的將頭緊緊埋在許輕舟胸口。 “怎麼…還想要再睡一會?” 許輕舟淺笑著輕撫起她的秀髮。 “昨夜…” 昨夜痴纏連平日的一半都未有,況且如今的修為也比曾經高出不少,怎會只招架了兩個時辰便繳械投降了呢? 許輕舟心裡清楚懷中人的心思,便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道:“以往,鳶嵐更像是為了完成作業,又或是藉此想要一直挽留我的停步…可昨夜不同,鳶嵐終究是放下了心中的結,盡情享受了一次。” “如此說來,是比以前…舒服許多…” 可話音剛落,陸鳶嵐便用柔荑在許輕舟腰間細細一擰。 “昨夜的事,不許同她們說!” “嘖…這個讓我說我也不會說呀…” 許同志直呼冤枉,自己又不是什麼話都往外宣揚的大嘴巴。 晴日高懸,二人一覺睡到了中午,許輕舟心疼陸鳶嵐沒把她叫醒,可她待到起了床梳妝打扮便一個勁的哀嘆,心裡怕是待會兒會被幾個姐妹給怎樣的笑臉看呢! “對了!董姨告訴我,說新婚之晨妻子是必須要給夫君理髮結冠的!輕舟快些坐過來,鳶嵐給你理髮梳頭!” “嘖…什麼奇怪的風俗…” 許輕舟疑惑一句,不過此番好意承情便是,只要不是什麼吃黑暗料喝理血腥瑪麗之類的,其它的異世風俗許同志入鄉隨鄉,俱收並蓄。 待到他坐在鏡子前,當真是如畫中仙人入了凡塵一般,卻見他: 勞苦不染依舊春雪,長髮如水落。 命舛難滅眸中清明,鏡中人依舊。 雖曉文武天流賦,可知輕舟異界遊。 陸鳶嵐也是被那長髮似謫仙的許輕舟狠狠驚豔了一番,秋水盯著他的臉龐看了許久,竟是都忘了將木梳拿起。 “鳶嵐?鳶嵐?” 還是許輕舟兩聲呼喚將她拉回了神。 “輕舟以前留過長髮嗎?” “以前?到了此世後才留的,以前都是剃的短髮,好打理…” “呀!那輕舟萬不可再剪了去,就這般留著長髮吧,好看的很!” “是嘛…” 許輕舟亦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只覺得恍然間真是陌生了不少,又或者說是成長了許多。 他不喜歡亦不反感這種成長帶來的變化,因為這是人到了年齡之後總會遇到的,真如同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恰恰也會失去些什麼。 許輕舟的成熟成長是以什麼來交換,他自己也不願意去想。 因為公平公正,卻也無可奈何。 人,是矛盾的集合體… 陸鳶嵐梳了片刻長髮,隨即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輕舟,此世之後有沒有人像我這般為輕舟梳過頭?” 許輕舟本想著稍許隱瞞一下,但看到鏡中身後人為他仔細打理的模樣,只覺得絲毫的欺騙都是罪不可赦一般,便微微頷首道: “…有。” 陸鳶嵐卻並不驚奇,只是與他聊家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