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雨微舞眸間水, 莫逆半舟載在心。 許輕舟揹著昏迷不醒的汝舞水,馬不停蹄向家中趕去。 很快便至,乾爽的房間未有一點潮氣,全是因為許輕舟在床底放了竹炭除溼。 不管是否會弄髒被子,他將汝舞水直接在床放下,伸手便給他解開了領口,使其得以順暢呼吸。 “熱水…” 還好,許輕舟常備自制熱水壺,拿來就可使用。 看著略微擦拭清秀面容後,還是沒有甦醒痕跡的汝舞水,許輕舟決定先給他脫了溼漉衣服,若是染上病可就算是他的罪過了。 “咦?這是什麼?” 許輕舟寬衣解帶間,手中滑落一塊光滑溫滑之物。是汝舞水脖頸間以紅繩繫著的半顆黑色玉石,雖是雅緻但模樣秀美,有些女孩家嬌氣。 “汝兄居然還喜歡這些東西…” 他沒多想便摘了下來,還伸手脫掉了汝舞水的文服和褲子,只留內衫褻褲。 “好瘦…好白…” 平日裡汝舞水穿著寬大定型的文服,真是謙謙君子一枚,可此時脫去一身衣服後,反而嬌嫩的像個小姑娘。 “放心汝兄,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許同志玩心大起,這件事以後可是能好好與汝舞水開開玩笑的。 他再度動手解開紐扣,白衫褪去,裡面不是平坦的胸膛,而是纏裹的很緊的布條。 “怎麼還有這個習慣?勒的這般緊,想長出胸肌也不可能啊…這個也得摘下來…” 許輕舟皺了皺眉頭,並未多想且對著面前人一頓吐槽,再度伸向了溼透的布條…… 白龍環纏聖母山, 梁祝難辨陰與陽。 突然一瞬間,房間裡安靜的可怕…… “快!我哥就在前面,一定要阻止他!” “他…會不會…已經…” “不可能!我哥他…” 董兒不敢斷言,她說過許輕舟是桃花精,所以沒什麼不可能。 直到二人看見蹲在門口手抓布絹一臉懵逼的許輕舟時,才明白一切都發生了… “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嗎?” 許輕舟抬起頭看向了伍什音,後者害怕的躲在董兒身後不敢看他。 “她…她有苦衷的…” “是因為她爺爺對吧…” “你怎麼知道!” 汝舞水被許輕舟話語一驚,連話都不再結巴,可想而知這回答對她的衝擊多大。 “她爺爺想讓家裡出個將軍,可汝兄生來卻是個女子,絕不可能會成為將軍。她曾經和院長說過自己想學文治軍,至多也就是個參謀位置。所以需要從小到大偽裝成一個男人,只有這般才能同時滿足兩方面…” 許輕舟刺激太大,竟然使得他想通了一些事。比如為何汝舞水如此優秀之人卻呆在最差的班級,為何她為人如此卻交友極少,為何她從未與自己太過接觸,為何竹林間一席話會讓她那般反應。 終於想通了…原來她竟是個女扮男裝的曼妙佳人。 可惜有些遲了… “不!沒遲!” 許輕舟自顧自的言語嚇壞了伍什音,只見那屈蹲之人慢慢站直了身道:“汝舞水還是汝舞水,他是個男人,是許某的朋友,我從未知道真相,你們…明白嗎?” “可…”伍什音本想開口,卻撞上那個堅定無比且不容反駁的眼神。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不願讓彼此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許輕舟看向身後的門並未多說,轉而返回班級去了。 “那…我也就裝作不知道了。”董兒說完笑著推了推伍什音,示意她趕快進去。 “那…” “我先回去了,店裡我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哥床頭抽屜裡面有藥,紅色小瓶是通氣暖體的,別拿錯了呀!” “…好…” 見董兒漸漸遠去,伍什音也不再耽擱,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很乾爽,汝舞水渾身已經被擦洗乾淨,正蓋著素白乾淨的棉被,均勻且恬靜。 “他們…已經走了…你…別再裝睡了…” 卻沒想走至床邊的伍什音說出這麼一句極其奇怪的話來。 原本閉眼安睡的汝舞水突然睜開了眼,半笑半驚的看向了她,聲音變得極度柔美,帶著三分嬌與四分媚。 “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你是不是…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伍什音自信的點了點小腦袋。 床上之人靜了片刻,突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