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都說今年的夏樂賞是此生極難忘記的場景,流連忘返的不止是歌的新潮,曲的奔放,還有情的真摯。 而這一切的引導者卻銷聲匿跡,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在討論起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文魁之時,總會用些神乎其技的辭藻來形容。文魁厲害還是武魁厲害的話題也持續高漲,更有甚者稱看見文魁抱著武魁私奔,不過第二天便不明人士被繩之以法,再難傳出謠言。 許輕舟已經好幾天不敢面對董兒了,就那般呆坐在房間中擦拭著硃紅玉劍,撫摸著母織的圍巾。 他的心被鎖上了,連同自己的武道修為一起。文武的矛盾不僅僅只在於學院中,還有修行上。一個講究勇往無前,毫無畏懼,一個卻要求心歸止水,不起波瀾。 他的武道因為心的痛徹與釋懷,穩穩卡死在了兵境巔峰,再無半點精進的可能。但文道卻如同放閘之洪流般一往無前,樂隊友們的幫助,董兒的告白都使得他的心堅定了許多。 矛盾卻同存,複雜卻單一。 但在有件事上,終是再難忘懷…… …… “汝兄,怎麼想到和許某在這亭間賞花?” “呵呵,都已經相識許久,該換換稱呼了…” “嗯…有些不習慣…” “你且仔細聽好…” 汝舞水紙扇一合,抱拳道: “輕舟,幸會…” “嘶…好不習慣…” “呵呵,輕舟,該你了。” “咳咳!嗯,舞水,幸會…” “呵呵,我也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那你還!” 依舊是那驚蟄時的雨亭,依舊是那端坐笑談的二人,只不過彼此間已經經歷過摯友羈絆的故事。 “你還沒說叫我出來幹什麼?什音姑娘又去蛋糕店唱歌了?” “呵呵,她現在膽子可大,再無了往日那怯懦模樣,也已經交了不少朋友,就連那‘愛音會’她都時常過去露面演唱。人家粉絲可是遍佈學院,甚至連其他學院都已經聽說了她的大名。” “嗯,挺好…” 許輕舟點了點頭,對這個曾經的兔子少女的成長頗為欣慰,因為自己也算是半個拉扯孩子長大的老父親。 “錢兄的樂團現在也是人滿為患,報名的人從震樓排到了廣場,上面兩個空教室也已經塞滿了人,他算是徹底實現了成為音樂大家的夢想…” “嗯,挺好…” 不過許輕舟已經退出了樂隊,雖然眾人極力勸慰,可許輕舟知道,自己此生最好的歌聲已經留在了那個雨夜之中。 面前的庭院外,已經能看到三三兩兩黑白混搭的人群團隊,彼此間的火藥味像是被初開的夏花掩蓋,再難嗅到。 “文武院的矛盾也終於降到了歷史的最低點,雖然偶爾還是會有,可陸武魁都會進行勸阻,她現在不怎麼動手倒是十分新奇。” “她……” 許輕舟並未問出,因為面前的汝舞水緩緩起了身,走近了自己。 “輕舟,能幫我個忙嗎?” “…嗯,你說。” “…我的文道二境出現了瑕疵,可能是留下了遺憾破綻…” “…如何幫?” 他見那如玉的公子終是對著自己解開了髮帶,迎風飄揚的青絲散發著比花還清心的香氣,她眼中是如水一般的溫柔。 “你還記得那張卡片嗎?” “嗯…” “你,閉上眼…” 信她,所以他閉上了眼。 腳步靠近,一個很輕很柔,很軟很暖的雲朵飄進了自己的懷裡,緊接著便是胸口處傳來的溼熱。 “輕舟…我們是朋友對吧…” “嗯…” “那,便這般吧…” “嗯…” “謝謝…” “嗯,謝謝…” 暖流漸漸暈開大片,待到風吹過後,許輕舟面前又是那個初次遇見時,第一眼便驚豔無比的公子少年。 ‘他’開啟扇子,想著要扇散眼角的燭淚,可那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般滑落如雨。 他終究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份,只聽柔聲輕啟,他緩緩道: “輕舟,幸會…” 面前之人溫柔一笑: “嗯,幸會,舞水…” 水本載舟,卻難自流…… …… 林間的人再難快步,因為天氣漸熱,容易出一身的汗。 許輕舟並沒有那般矯情,況且身上的文衣冬暖夏涼,十分貼心。 不遠處的拐角,一個嬌俏身影亭亭而立,似在等誰,看見慢步走來的白衣公子,她臉上分明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