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虛弱的睜開眼。恍惚間看到,眼前有一老一少兩個背影正背對著自己。 “白樂大師,弟子明白了,這件事我會保守秘密的,可是那金歸邊也看到過他,不知大師如何處置?” 那年輕弟子正是剛才在天命路上行了七十三步的白家大小姐白令雲。 她在和一個老者輕聲交談,態度頗為尊敬。 “無妨,歸邊離開之時,這小子不過踏上了八十步而已,雖為驚豔,但並不會遭人惦記,你且去吧。” “是,弟子告退。” 白令雲好像轉頭看了一眼許輕舟,便推門出去。 “你醒了。” 白樂走了過來,輕撫鬍鬚,笑吟吟地看著他,許輕舟這才看清老者相貌。他的容貌十分和善,一雙眼睛比年輕之人更加清亮,雖然披散著白髮,卻透露出一種極為優雅知性的美感。 “你的身體吸收了一粒春風丹,,經過一夜的蘊養,身上的傷痛應該修補的差不多了。” “天命路…我天命路走了多少步,不知…” 許輕舟支撐起身體,開口便是詢問,因為此刻他只在乎天命路的結果。 “你在天命路失敗了,所以…” “失敗了?” 許輕舟不可置信的睜大眼,臉色變得灰暗無比,因為家的路再一次離他遠去,他捏緊了已經痊癒的拳頭,只覺得胸口一團氣上不去,下不來。 “我明明……” 他手指抓在心口,感覺那裡空落一塊。 “「你很痛苦,很壓抑,別忍受,釋放出了吧…」” 老者的話,似乎讓他本就崩潰的內心找到了一個發洩口。 “他們得到天命成就武學,都是為了什麼?自私的人,為名聲,為了財富,為了地位,為了女人…” “正義的人,是為天下,為蒼生,為社稷…” “不是虛偽就是空談…” “可我呢?可我呢!” “我只想要回家!” “只想要回家!” 他嘴裡不停唸叨著,聲音逐漸嘶啞。 “老先生,難道我的願望真的無法實現嗎?您知道嗎?” “請告訴我!” 這是當希望再一次被掐滅時,歇斯底里的綿羊亦能發出喋血蒼穹的怒吼。 “我是罪人嗎!為什麼會是我!我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會是我!” 但也只有怒吼… 許輕舟渾身脫去了力氣,像是失去水的魚,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眼裡又出現了那座五指山,那座怎麼也逃不掉的五指山。而自己被壓在那山腳下,只能苦等,等觀音度化,等唐僧拯救。 “我要回家…” 他將右手放在嘴中,狠狠地撕咬,直到那血流下嘴角,染溼胸膛,他胸中的怒火,腦海的絕望才漸漸被疼痛驚醒抹去。 “我不能停在這裡,一定還有別的方法,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老者只是默默看著許輕舟的一番痛徹,並未阻止也沒勸慰,直到他用自己的方式冷靜下來。 不過令老者驚奇的,是自己引出了許輕舟潛藏許久的心魔後,年輕如此卻能極快恢復過來了,甚有意思。 “你是想要回家,才來此地覺醒的天命嗎?” 老者開口問道。 “嗯。” 許輕舟點點頭。 “只有足夠的實力,才可以回去對嗎?” “可能要…成神。” 許輕舟不害怕老者嘲笑他,而老者也並覺得他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你,很不錯。但你知道嗎,其實成神並非只有武道一種方法。” 老者的話如春日驚雷,將許輕舟震醒。他想起了雪兒父親曾對自己說過的,能修煉到極致的體系有三五種,是自己陷入了思維盲區之中! 還有希望! “請老先生教我!” 他起身給老者鞠了一躬,因為自己不知道古代的禮儀,自己所能想到除了跪拜禮,就是鞠躬禮。 “你可知武學院的另外一半是何處?” “不知…” 老者將一張校園地圖拿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徐徐展開。地圖上竟然是一張極大的太極八卦。 “黑白兩儀,天文地武。” “天文院?” 許輕舟反應了過來,好奇特的名字,應該不是自己世界的那個天文吧。 “呵呵,沒錯,就是天文院,地武院中的天命路是開啟武道。而天文院的天命樓則是開始儒道。” “儒道亦可成神?” 見老者微微頷首,許輕舟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