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之下,屋內交歡盡情,屋外苦澀盡嘗。 門口的一汪水眸將避暑屋內的月色風光賞了個全部,她卻是從未想過自己的妹妹竟也會如此的大膽與任性,竟在這般時候將自己全部託付給了許先生。 可水眸再轉,這大小姐的眼神中似乎除了驚訝羞澀,還有一股旁人無法覺察到的羨慕,便是滿心酸澀的看著暖塌上正盡魚水之歡的二人愣住了神。 不僅是被這般合歡增長了知識,也是因為眼前二人與平日裡的人設完全不相同的反差。 自己那平日裡傲嬌蠻橫的妹妹何時發出過這般似春日的貓兒那般嬌媚的聲音? 她也不知這般承歡究竟有多麼舒適愉悅,可觀那二人久輒不變的情歡,總覺得他們此刻比那成仙飛昇還要快樂。 可一眼不眨的看著自己最熟悉的妹妹與心意的男人行魚水之歡,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替代感與共情感,況且本就從未見過此番雲雨,甚至連讀本之時她都會羞澀的不敢多看一眼,此刻卻是將這衝擊視覺的畫面盡收眼底,使得這大小姐的身子不自來的也起了些微妙的反應,便看著那正演的春宮畫而沁溼了芳心。 但二人的酣暢太久,屋外本就清寒,若非是心裡起了一股無名的煩悶與苦澀,她又怎麼堅持許久?待到終於是腳麻的感覺傳遞上了感覺,江芷蘭這才意識到不妙,可惜為時已晚。只見她踉蹌不及滑步跌向了門前,不小心推動了屋子的門扉,晃盪的響聲驚動了裡面的許輕舟。 “什麼人?!” 察覺到自己動靜驚擾了屋內人的大小姐忙似賊一般尋路離去,卻不想因為雪中站的時間久了,竟是連幾步路也走不妥當,搖搖晃晃還沒走出幾步就栽倒在了地上,而見身後房門此刻開啟,那身影已經完完全全看見了自己,便是低下頭怎麼也不願意面對他。 “芷蘭?” 可即便是隻有一個背影,許輕舟又怎能不會認出這熟悉無比的背影呢?可他此刻身上也不過只穿著寬大的絨襖披風遮羞,卻不敢上前去扶江芷蘭,就只能站在不遠處等著她自己起身。 江芷蘭也知曉許輕舟為何不敢靠近自己,隨即俏臉也是微微見了紅粉,便又慢慢站起了身子,背對著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許先生…你…你找到小月了嗎…” 就連大小姐都不明白直到現在,自己為何還會說出如此輕易就能戳穿的謊言。許輕舟也知曉她如今心裡應該是驚訝萬分而慌了神,便輕聲肯定道:“找到她了…她現在就和我在一起…” 但見江芷蘭絲毫不帶半些關切與記掛的只是背對著自己,他幾乎可以斷定大小姐在此已經多時。 “芷蘭…其實早就站在門外了?” “…” 無聲便是最好的回答。 “方才的事…你都看見了?” “嗯…” 娟秀而孤獨的背影終於做出了回應,卻也只是簡單的輕點螓首。 “小月她,我會好好對她的…” “嗯…她太過胡鬧…也定是她…許先生才會做出這般的…” 可“荒唐事”這三個字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如何的荒唐事?為何會是荒唐事?二人良才女貌早就締結姻緣,此番也不過是將遲遲未行的夫妻之禮給完成罷了,又有哪點是她該說半個不字的呢? 江芷蘭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只覺得胸口處又涼又冰,又似撕裂開一般痛的厲害,而揹著許輕舟的雙眸裡其實在跌倒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無法抑制的落下了清淚。 但大小姐生來就是這般,總喜歡掩藏自己的情感,又只是佯裝關心的輕聲開口道:“小月她脾氣嬌慣…總喜歡使得一些小孩子性格,還喜歡爭強好勝,總要為些小事上心思有時還會因為傻事而惹得別人生氣…許先生以後要多包容她些,她雖然性子有些草率,可心性卻是極純極善的…” 嘮叨的話不知為何說個沒完,如今或許也唯有這些話是江芷蘭能囑咐給許輕舟,便當作是替母親行了最後的禮,當起了家中長輩,將妹妹完完全全託付給了身後之人,全了這所有的禮數。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此刻究竟想做的真正是什麼事。 那些曾經深藏心中的情愫明明在昨日夜裡已經暗自發誓全部封鎖起來,卻又因為今日這所見之景猶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