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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雪的埋葬

川泗兩國的交接處在多年以前曾經是一片繁榮昌盛的中轉大城,可由於川國惹怒神靈導致的神佑消失而被各國降下神諭制裁,使得這千百年積累下的王朝基業徹底葬送在烈火之中,而這裡自然也首當其衝成了泗國與川國戰火的波及之地。 原先的林樓聳立化作焦土,過去朗朗書聲的私塾裡如今全是被推倒的朽木桌椅,家家戶戶也是空房舊址,死傷奔逃不知去處,唯留下一片令人悲慼的死寂廢土。 可自然恢復速度是極快的,少了人類的頻繁活動,無數的殘垣斷壁上都逐漸被青苔與枯草所爬滿,而再加上落雪後,這裡又一度成為了無人染指的寂靜之境,甚至時不時還會有一些奇異的小生物在其間啼叫,引得此處更加空靈幽謐。 如今已是荒土,無人再敢與川國相關之事與物有任何的瓜葛,可即便是這般孤寂的荒蕪地界,此刻卻居然迎來了它的客人。 荒城的偏僻之處,傳來的腳步輕的比雪飄到地面的聲音還要略顯微無。來者卻似人間驚鴻一般,其模樣清秀俊朗,身著淡墨色長袍,揹負一把空的劍鞘令人不知其意,那一雙星目本該奕奕有神,卻待看到一塊石碑之時而顯露出憶往昔的哀與傷。 原來此處小小的雪包竟是埋葬著一段唏噓往事的墳墓,只不過在這偏靜之處被雪落遮蔽不見。 熟練的將墓碑上的積雪打掃乾淨,又把周圍生出的枯草與青苔清理完,男人這才仔細的看向墓碑上的那個痛徹心扉的名字。 “飛兒…我又來看你了…” 未有紙錢三兩片,徒留苦酒一壺傾。 旁人眼中千金難求的珍釀,這墨衣男子卻是絲毫不吝惜的倒在了墓碑前的空地之上,他知道這曾經世人口中的白衣女俠最愛喝酒,尤其是天下間最猛最豪情的烈酒,就只給自己留下了小半壺。 酒在落下片刻後沁溼在了泥土裡,那烈與猛使得它不願被這冰天雪地凍結,就似這面前墳墓中那個白衣女子一般難涼熱血。 而無人同飲最為寂寞,清涼辛辣的酒水滿滿倒上一大口,男子與這墓中長眠之人跨越陰陽同飲,隨後卻是沉默許久不知該說些什麼。 “天命難,天路難,成神亦是難上加難,又怎能將你尋回…” 一年來未見的煩思換作一句似詩似歌的輕嘆在落雪中飄蕩,隨後男子卻是起了身慢慢走到近前,藉著酒勁不解的看向墓碑上的名字呢喃道:“飛兒…你究竟瞞了我什麼…就連…就連到死都不願說給我聽?” 可這個疑惑再沒人可以回答他,而這麼多年調查的繁枝細末卻又將答案推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難道真的與那個男人有關嗎?” 那個男人是誰,他或許是挑戰神明的螻蟻,也可能是燃起星火的最初之光,他擾亂了近十年來周邊所有國家原本的穩定,卻為了一個無稽之夢而葬送了自己的國都。 他究竟幹了什麼,使得周邊所有國家全都進軍川國?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使得神明都感到害怕? 但這一切的答案如今全被帶進了墳墓裡,女子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不將答案告知於他。這是一種自私的愛,她可以為了心中的理想而身殞,卻不願看著心愛之人也因此而喪命。 可如此,卻也讓這墨衣男子多年來都在不停查閱與當年有關之事,瑣碎的細節拼湊出的故事與真相究竟又有多少相同之處誰也不知道 “足燕啊足燕…你若是能夠成神,那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呢…” 答案是不知道,因為足燕如今連成神都做不到,那是心中的遺憾而造成的巨大瓶頸。 撫摸墓碑的手上滿是練劍的繭子彰顯出男子的刻苦,可即便是他這般曾經被天下人冠以驕中之才,亦是連成神的道路都未能找到,更何況這天下間是否還有成神的機會?因為他明顯覺察到境界越高,莫名的桎梏與空缺感就愈發嚴重,總是有種上天在抑制高境天命者的前路一般。 頹廢的放下手,足燕拿起酒壺將剩下的所有凌冽一飲而盡。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天下真的就是一盤比拼輸贏的棋局嗎!” 或許是因為多年的查閱發現了一些凡人不該知道的秘幸,酒罷,這足燕竟空握劍柄狀,踩雪起身在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