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沙被神明封藏與記憶的沙漏之中,而待曾經的悼亡者歸來時,沙漏中的沙便開始了無法控制的不斷灑落,因神罰詛咒被遺忘的往事也一件接著一件的回想起來。 李雨沫是在同董兒孔闕快行至江渝城時,翻躍山雪間的她突然踉蹌著回頭看向了某個莫名方向,隨後腦海中的某部分記憶如融化了的冰一樣徹底回想起來,隨後驚訝的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他…他叫許孤帆!” 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得董兒跳跑出去兩步,還以為是像前幾天某日般在過路之時突然踩著了個凍死的野獸。 孔闕則是銀眸微微轉回,看向那一臉醒悟的川國公主疑惑大生:“許孤帆…此人是誰?” “就是那個白桑等待的真正主人,就是我一直將許輕舟以為的那個人,就是導致川國被神明撤去神罰而慘遭十七國圍攻的罪魁禍首!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曾經多少次在川國王室議事之時,這個姓名每每總會被父皇提到。或是將泗國的某個極度珍貴的天工偷帶回了川國,或是因愁怨而把一族之人全部屠戮殆盡,或是他因為不敬蒼天神明而被降下神罰後天命盡失,或是他實力恢復而又斬殺了多少信奉神明的使徒。 不知多少年,不知多少次。 可偏偏自己,連同這個天下都將他遺忘的太久太久,那個神明都要忌憚的男人終歸還是回來了… “那他就絕不會是哥哥,我們的猜測之中已經被排除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唯有奪舍或是另外可能。”董兒因被嚇著不由得拍了拍嬌俏的胸脯,待聽聞李雨沫之言後又迅速的做出了分析。 而這川國公主則是為了以防自己沒有出現錯想,立刻看向了董兒接著道:“哎!對了董兒,白桑的那封婚書不是交到了你的手中嗎,拿出來開啟看一眼不就明白其名究竟是何?” 又將董兒與孔闕不解,李雨沫繼續解釋道:“根據秘幸記載,許孤帆在十歲之時曾經與萬妖城城主的女兒有蘇樂定下了婚約,之後又不知與誰定下了一封婚書,想來就是與董兒你定下的。而若是你那婚書上所寫之人的姓名是許孤帆的話,那自然也就能為之後的解惑提供不少的幫助。” 泛黃的信紙從少女背心的夾層中取出,可帶著體香餘溫的紙張卻在瞬間就被山林間的風雪吹散。 看著這封年幼懵懂之時被強制定下的婚約,董兒難掩的一抹不滿神色將柳眉微微蹙起,猶豫再三就是不想開啟。 “我…據白桑所說,這封信是一件上古時期留下來的神物,以此寫下的契約之詞,以此為契定下的姻緣,除非其中一方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否則必然會被天道強制生效。” 董兒害怕,害怕上面寫下的姓名是自己與那個她完全不愛的男人。既定的姻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一種詛咒,更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所以信紙卻在微微開啟半點縫隙之後就又被她給立刻合上,隨後扭頭撅著嘴將信再度收了起來:“等到遇到那個許孤帆我就將這個婚書還給他,若其上書寫的若真是我的名字,那就麻煩他將之修改掉…你確定那個人名字真的叫許孤帆嗎?” “不會錯!曾經我在秘藏中看過的秘幸之上,所有記載著他的姓名無不被什麼奇怪的扭曲給抹去不可見,如今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回想起來了,只覺得十分神奇!” 李雨沫的話讓孔闕微微側目,隨後點了點頭解惑道:“這是神明的詛咒,可以將某個人從世間漸漸的消抹,讓世間所有的人和事物與被遺忘者逐漸分割開,從記憶到記錄,最後做到從各種意義上讓一個人徹底消失。” 而李雨沫也是皺眉疑惑不解道:“那他究竟是為什麼要演這麼一場金蟾脫殼的大戲給神明與世間之人看?究竟又是誰給了他方向以及這麼多的幫助?此手段可不是憑他一個天賦異鼎的凡人就能夠做到。” 對此,孔闕搖了搖頭亦是不解道:“闕曾觀察過許輕舟,他身上的天機鎖將之與未知之人牢牢捆綁在了一起,如今想來或許就是你所說的那個許孤帆,他將自己與許輕舟牢牢鎖定之後再借助他重新返回異世界,如此解釋倒也有一點點的合理。” 董兒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