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城之畔的大江已經被冰雪凝成了厚厚的一層深愛冰,而由於白玉船坊顏色極容易隱於雪霧,多日以來倒也相安無事。 今日的雪分外的大,雪落在白玉船坊之上,突然被一隻伸出的白淨纖手穩穩接住。一襲昕紫釵眉間的思念日復一日愈發深重,便看著手中融化的雪瓣憂愁萬千的嘆了口氣。 “小冤家呀小冤家,多日不回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呢。” 這桃花眼心裡又念又想,卻還有一分說不出的氣惱,便是許輕舟離去幾天之後自己在一日夜半突然吃了曾經某個同樣難言的羞虧。 以至於那幾日她都不敢出門,床單也是換了一層又一層。 “這可氣的小冤家,究竟是又被哪個女人迷的發昏,怎會又中了情藥!等你回來,姐姐定然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遲遲不歸、萬般花心…” 香風隨落雪,一段卿卿愁。 卻又在昕紫釵百般思緒之時,身邊婀娜慢步來了一道同樣嬌俏柔媚的身影。 “姐姐,那壞東西還不回來,定然是在外面有了新歡樂不思蜀,等回來不讓他跪搓板都對不起姐姐的這份痴心!” 數落的嗔怪彰顯來人對許同志的不滿,典型看戲不怕事大的也只能是夏碧荷這位一直想挖許輕舟牆角的小玉兒所說。不過小玉兒在船上與姐姐許多天,心裡雖然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就喜歡待在姐姐身邊陪著昕紫釵,表現出似乎曾經對她的情愛還未扭轉。 可無人知曉的,是在極多個夜半夏碧荷突然醒過來,便將手中某個偷來的男子衣物放在鼻息間輕嗅。 她變得有些奇怪了,潛意識中的戀也漸漸扭轉。曾經拆散二人是因為得到姐姐,而如今或許可能是因為小小心中的那份奇怪的嫉妒情愫…… 如此想來之時,自己被姐姐受罰那一日男人溫柔的笑容又徐晃在男孩而過,夏碧荷不露聲色的捏了捏絳唇玉角,將偷偷流露出的笑意一藏,隨後視線的餘光待看到某個方向後又終是徹底沒有繃住弦。 “呀!姐姐快看,是宗主她們回來了!” 蔥指向著雪隱江面上的某個方向指去,三人的身影在風雪間模糊不清。 除了他帶著宗主與妹妹歸來,又還能是誰呢? 昕紫釵欣喜若狂的從玉舫上一躍而下,便向著那方向急匆匆的跑去,就連身肩披著的雪遮被風摘了去也不顧。 終於到了近處,萬般的喜悅待看清之時卻像是滿心的熱忱澆了冷水,因為其中並沒有她心愛男人的身影,多出來的卻是位長相傾國容顏的陌生女子。 桃花眼心裡一急,開口對著孔闕急忙詢問道:“宗主,弟弟他怎麼沒同你們一起回來?” 而李雨沫則是在看了這個見過一面的嬌媚女子時,一邊驚歎許輕舟豔福不淺的同時,一邊心中也是微起了些醋酸。 “許輕舟還沒回來嗎?那看來或許真是耽誤了,又或者說…” 最不好的可能,就是他並沒有逃過那個付仙人的毒手,可李雨沫的話剛說完孔闕就微微搖頭駁回道:“不會,闕曾在許輕舟身上施過法,他只要還活著闕便能知曉,只是他身上的天機鎖擾亂太重,以闕與他的因果之力根本無法定格方位。” 此刻外面風雪太大,幾人不便閒聊,就趁著暴雪來臨之前趕緊進了船坊。 一路風塵僕僕,三人先是熱浴迭塵,暖錦新裝。而在期間也是斷斷續續對昕紫釵這個許輕舟的二夫人解釋了一路發生的事。 言罷,桃花眼也是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在擔憂許輕舟的同時亦是想著出一份力。 “想要知道弟弟如今的方向,奴家倒是可以來試試。” 幾人不解她有什麼手段,而董兒此刻無疑最是擔憂,趕忙走到近處急切確認道:“真的嗎?莫非昕姐姐知道我哥現在身處何處?” 螓首微點,昕紫釵纖手撫唇解釋道:“奴家曾在弟弟身上施下過三生不轉鴛鴦咒,此咒是為調情的禁咒,只要奴家心意一動就能知道他的大致方向在哪裡,本是陰差陽錯為了戲弄他而種下,沒想到如今還有了用處。” 聞言眾人皆喜,唯有孔闕趁幾人不留意而微微側過了頭,雙頰間隱隱生出了一抹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羞粉。 其他人不知道三生不轉鴛鴦咒,可偏偏孔闕在神宮之時幾乎閱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