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呼嘯在韃靼邊陲村落的茅草屋外,而少女眼中的神色明顯是已經徹底識破了女帝對許輕舟的感情。 阿牧的心中沒有因為夜央的威名而產生一絲一毫的驚慌,畢竟她曾經可是在逼仄的教室中對女帝以及許輕舟開過彌天玩笑,此刻若是夜央認真清算起來,即便誅了阿牧九族也是緣由已定。 可少女的性子堅韌的好像是風雪中怎麼也折不斷的格桑花,更是能夠打動與她十分相像的夜央。 隨著她嘆氣以及點頭的預設,阿牧這才明白原來不只有自己喜歡上了許先生,這個屹立於韃靼最高點的元央女帝也墜入了那個溫暖微笑之中,再也無法自拔。 “你…真的喜歡老師嗎…” “是喜歡的。” 視線沒有逃避,因為夜央想要鼓起勇氣在世人面前第一次袒露出自己可悲的戀情,即便她是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 “那老師他…也喜歡你嗎…” “本帝不知道,你說呢…” 畢竟都是二人此生第一個愛上男人,而立之年與豆葵之歲哪裡會有區別?對待感情都不過只是一張剛剛鋪開的白紙而已。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在離開之前來村中見的不僅僅只有我們,也有那個啞巴師孃……” 這個回答讓夜央一慣的蹙眉柔和了許多,似乎還在其中摻雜了半分的笑意。 “呵呵,是嘛。” 談論到此,之後便是阿牧完全的不解提問,少女指了指她身邊一些隸屬於貧民之物,諸如織布機以及鍋碗瓢盆等等疑惑道:“話說回來。你身為高貴的女帝,是怎麼裝一個啞巴奴隸裝的這般像,居然能夠做到瞞過了許老師?” 而這些事本不該與外人道也,畢竟有損自己身為女帝的獨尊形象,可當夜央的目光在看到阿牧神色之中那一抹熟悉的倒影時,才微笑著搖了搖頭:“本帝並沒有裝,這些只不過是本帝童年之時生活的剪影罷了。” 只見她慢慢走到了織布機前,熟練的以手撫摸過絲絲縷縷,隨後繼續解釋道:“你一定聽說過本帝是靠著鐵血手段一步一步踏上的王座,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的二十年歲月中,韃靼女帝不過只是一個被俘的卑微泗國奴隸與一個小部落首領所生的雜種罷了。” 那些歲月已經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在與許輕舟相互陪伴的時光重現了片縷,而夜央則是在與心愛之人徹底補滿了那份歲月的遺憾之後,可以釋懷的將這故事徐徐說出。 “奴隸是永遠不會受待見的,所以本帝在童年之時活的很悽慘。每日只有菜羹剩飯果脯,所住不過骯髒冰冷的馬棚,甚至於每日在放牧人的號子還未響起時,就要起身開始做些永遠也做不完的勞活。打罵是家常便飯,白眼是每日必嘗……” 或許想到自己曾經的狼狽模樣,夜央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隨後神色逐漸恢復到冷血與尊威,讓這個本是身穿棉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啞巴姑娘一瞬間就有了只屬於鐵血女帝的風度。 “當時的本帝已經瀕臨崩潰,所以想要一死了之,而母親那時候的安慰讓本帝又堅持了許久許久。直到本帝徹底覺醒了天命,便一路暢通無阻的達到了世人所達不到的巔峰,之後也就是將韃靼的所有部落踩在了腳下而登上了統一之後的王座,成為了主宰自己命運的元央女帝……” 令人唏噓不已的過往,傳奇之中摻雜著一抹悲情色彩,也讓阿牧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了原來高高在上的女帝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知道陛下的母親當時說了什麼話,居然會讓女帝能夠在那般情況之下堅韌……” 而回應阿牧的,是那句她熟讀過無數次許輕舟所留書信上的話。 “人生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為了能更加清晰感受到被幸福填滿時的喜悅……” 只此一言,便讓這少女驚訝的從身上翻出了那份視作珍寶的信紙,從其上文字飛速的閱過了一遍,隨後有些似喜又似酸的開口道:“原來許老師真的很喜歡你……” “什麼?” 眼見阿牧拿出了一封信紙,夜央自然好奇的就想詢問有關於許輕舟的一切,而少女則是走到了近前將那封信交到了女帝手中。 “老師說…你是她的愛人……而他也曾說過,愛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