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被帶走了主角,但依然不會影響歸來之人心中的喜悅,也不過只是在洽談之時多了三分許輕舟被帶走的疑惑而已。而瀰漫的火藥味似乎也因為許同志的離去變得愈發的濃郁,甚至於房間之內只要跳進一絲火星,那隨之而來的便是不見刀槍卻又無比激烈的戰鬥開始。 只是敵不動我不動似乎也契合諸女之心,所以倒也在一陣沉默之後轉而變為了熟識的幾人相互詢問路途的趣事,而許同志也是滿頭霧水的跟著殷百寒向著宅院角落行去。 殷百寒所住的屋子位於許府大院一隅之地,偏僻而又靜匿。房間雖然寬敞,但散不開的寒氣還是讓乍一進入的許輕舟身軀發涼。 他心裡還在疑惑著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奶奶為何會突然來尋自己,就見這天下八境的武道巔絕於房間內抬手佈下了一層又一層隔斷的氣場,隨後又掃眸檢查了一遍那兩扇門之上書寫的一對門聯,最後才徹底放下心來似的盯住許輕舟開口詢問。 “許輕舟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覺醒了那份曾經人格?” 這個問題令許同志直接一凝,但隨即便想清楚殷百寒指得是誰,他不明白其為何會知曉這個天下間估計曾經只有白桑知曉的事,但如今在萬妖城已經顯聖,想要隱瞞太久估計也是挺難,反正也並無隱瞞的必要,於是乎點了點頭回答道:“奶奶所說之人可是許孤帆?” 許輕舟的回答令殷百寒徹底坐實了心中所想,那種極度複雜的神色又怎會出現在這般一位冰心冰魄的女子身上?可待她看著面前這個自己的孫女婿,這個自己原本比較滿意的年輕人之時,突然也有了種無奈而乏力的窒息感,便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緊蹙起了眉頭。 “許輕舟,你可以知道自己揹負了什麼嗎…” 殷百寒的話音中有怒火、有不甘、有不解、甚至還有些三分不明其意的痛惜與無力。 因為那個人曾經做的事太猖狂,犯下的罪太深重,而如今的挑戰太艱辛,以及未來的結局太過絕望。 可這個人偏偏是自己的孫女婿,是在這世上除了一對孫子孫女之外唯一的親人…… 許輕舟大致知道許孤帆曾經做了什麼,但他畢竟未曾體會,也沒有切身感受過那種境地,自然而然也無法完全帶入。可他不明白的是這已經冠絕天下的武道巔峰,為何會流露出那種想要保護自己但卻無可奈何的神色。 “奶奶,在我離開以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輕舟的猜測是對的,見殷百寒就只是嘆了口,隨後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清寒的看著他道:“你要知道,那個人牽扯到許多人許多事,甚至連鳶嵐她的爺爺與父親的死,都是與你體內的那個人有關。” 有些事太久太久,又因為禁忌之人被抹除了存在而被世間之人遺忘。可人交織的無數絲線,又豈能因為區區消弭的詛咒而徹底被淡忘?心與心之間的情感往往能超越神蹟,從而將一些破損的瑣碎重新粘連,恢復曾經那個嶄新的記憶。 許孤帆尋回了曾經的名字,與之還有的是與其有所交集的所有記憶的迴歸,而境界頗高的殷百寒猶為更甚,因為她徹底想起了在那場驚徹天地的滅國大戰之前,在十幾載之前同樣發生過一間同樣震動天下的大事。 一位只有十歲的少年,對著世間之人都不敢直視的天上神明舉起了劍,說出了令世人都為之傾倒的大逆不道之言。或許從那時起,一切不願意被神明鎖死在這無法再成神的世間生靈就已經開始加入進了少年的陣營。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但代價卻是無比慘烈的…… 有太多太多人的人因此而獻出了生命,又因為強大的詛咒被世間徹底遺忘,其中也包括了陸鳶嵐的爺爺與父親,這兩個同樣滿腔熱血想為修行者的未來拼出一條嶄新之路的有志之士,在一次為少年抗下神罰之後雙雙隕落,世間再沒有他們的故事。 如今這個圓沒有結束,反而畫到了殷百寒的腳邊,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份沉重的因果,但她知道若是此刻自己踏入,那等待著她的將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知為何,她突然自顧自的說起了故事,從起始開始徐徐道來,或許因為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