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知曉的真相是十分令人絕望的,但絕望的似乎又並非那麼透徹,因為如今的世間之人只知道泗國有那麼一位在文武魁大比上風光無限的年輕英傑許輕舟,但許孤帆這個曾隨著川國一同隕落在數十國伐撻下的遺忘之名顯然並沒有多少人知曉。而神諭也只是說了許孤帆,加之年節到現在為止許府依舊是一片祥和,甚至於許文魁的各種仿冒周邊產品依舊還在市場上流通,也讓許輕舟在擔憂間大鬆了一口氣。 看來神明應該是尚未知道他體內隱藏著那位大逆不道的叛神之人,而散佈神諭是因為不知明的原因從而洩露了許孤帆還存活於世的訊息。 或許是在萬妖城決戰之時有幸存下來的南疆士兵回國之後稟告給了他們?答案自然也暫時無從知曉。 不過如今尚未東窗事發也決不能讓尚未知曉之人憑增擔憂,許輕舟如此想來便對著欲言又止的江芷蘭做了個噤聲動作,這才將一段差點爆露而出的禍亂給掩蓋過去。 “沒事,只是我們在川國之時發生了太多事,當時遇到了生死考驗差點就回不來了,所以就呵呵…那個啥…嗯,對危險有些奇怪的提前擔憂…” 許輕舟以一記稀裡糊塗突然轉移話題的方式,將白桑的擔憂舉動化解,而後又立刻對著其餘幾人偷偷摸摸使了個眼神。 李雨沫身為公主還是知曉些人心所想,便有些不情不願的接過話題道:“還記得在穿行山雪之時,曾經與你一道被捲入了雪崩之中呢,如今想來你還真是禍害留千年!” 行雪山、遇雪崩,這個故事如果不展開仔細說說就未免太過可惜,而小倉鼠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更有趣味的話題所吸引,於是便又哀求起了許同志講述這段驚險刺激的雪中求生。 而許輕舟則是給了李雨沫一個感謝的微笑後,便接著向下慢慢講述,也是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方才的事情轉移。 不得不說許同志講故事是有一絕的,畢竟從前初遇江家兩姐妹之時便是說了一路,而後又給董兒幾人說了許久的《西遊記》,最重要的還是在韃靼草原擔任老師之時,給孩子們聲情並茂的講述許多奇聞異事,所以一段本就奇妙絕倫的雪崩穿行在他的描繪下,更是多了三分傳奇色彩,就連心裡還在擔憂的大小姐也不免被吸引了進去。 而冬夜早至,勞頓迴歸的眾人自是要安歇,但許輕舟的歸屬倒是出現了問題。 直接開口未免有些太過羞人,小倉鼠便小心翼翼的靠近些拽了拽許同志衣袖偷偷問道:“壞胚,今晚你要去誰的房間休息呀?” 許輕舟並未回答,因為某位大夫人一馬當先應了話:“自古主妻應首,今日自然也是要和姐姐一同睡啦,若是小月想輕舟了,那明天晚上便再與他同房吧?” 可陸鳶嵐的獨裁卻讓昕紫釵有些蹙眉不爽:“喂!好妹妹莫不是把姐姐給忘了?小月妹妹可是隻能排在姐姐後面呢,怎地要將姐姐逐出後院?” “你?新仇舊賬暫且不算,就說說輕舟同你出去的這麼多日子,怕不是一路上都是由你這女人陪的吧?” 新仇舊賬便是在場這些多出來的新歡,當初臨行前陸鳶嵐明明有所交代,可昕紫釵的確是沒能看住,到此也是少有的在二人爭鋒間吃了癟,便有些斷續道:“那…那些怎能算的上?” “怎算不上?去!你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誰是你妹妹!” 陸武魁再不給幾人機會,拉起還在苦笑的輕舟便回了房間,徒留下一群或醋或羨慕的佳人笑言不已。 而桃花眼則是有些惱火的一跺玉足道:“好好好,姐姐便放你倆三五日的舒坦,之後可就要各憑本事了!” 說罷便也轉身回了房中。 而回到寢室的許輕舟才被陸鳶嵐一鬆開手,便有些疑惑的詢問道:“鳶嵐,你的神色有點奇怪呀?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可陸鳶嵐卻是蛾眉一挑,劍眸迴轉直視著許輕舟嗤語反問道:“呵,明明是輕舟的表情中藏了些什麼才是!” 一語道破心中隱,許輕舟不由得背後起了冷汗。 “我?我…有嗎?” 他的裝糊塗沒有半點用途,陸鳶嵐卻是篤定萬分的近了一步道:“輕舟…我們在一起也不少時間